大夫人闻言却是没说话,眼珠子直转:“若是这件事情败露了,对付婆母,到时候怕是你外祖父,都保不住咱们。”
“娘有什么好怕的,咱们又不需要自己动手。”云馨闻言却是嘴角微扬一个得意的笑:“娘莫忘了,祠堂里现在还跪着一个云琼呢。”
话音落,就见着大夫人顿时笑了起来,拉着云馨,眼中满是高兴:“还是我馨儿最聪明。”
说着两个人便在屋子里算计好,吩咐刘妈妈和刘武去采买东西。
云馨则是带着丫鬟,施施然的朝着祠堂走去。
刚出门,迎面碰上云韵站在门外,不由皱了皱眉,正打算直接绕过去。
却是被云韵轻声唤住:“馨儿,大姐毕竟是云家的嫡女,咱们都是云家的女儿,若是大姐出了什么事,对咱们没有什么好处。”
云馨闻言回头看着自家姐姐,心中却是越发的冷。
对于这个性格文弱的孪生姐姐,云馨从来都是看不上眼的,见她如此说只冷笑一声:“姐姐怎么帮着外人说话,她是云家的女儿又如何,她母亲不过一个孤女,凭什么和我们平起平坐!”
“馨儿...”
“好了,这件事不是姐姐该管的,若是姐姐有什么意见,只管寻娘说去。”
说完扬长而去,独留下云韵站在门口,眼中满是担心和无奈。
而听涛水榭,安排好一切,云君便带着昭容去松鹤堂。
刚刚从松鹤堂走的那么匆忙,眼下只怕老夫人还在担心。
还没等走过九曲回廊,远远的就听着一道声音,在松鹤堂的院子里响起。
仿若一道惊雷一般,直接在劈在她的心中。
云君整个人顿住脚步。
这声音太过熟悉,她就算是死都不会忘。
双拳紧握,昭容就瞧着云君变了神色,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双眼通红,连着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赶紧轻声的问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云君此刻只觉得前世的一切就在眼前,元澈的死,李明阳的冷血无情。
从心底升起一丝凉意,让她恨不能直接冲过去,一刀杀了李明阳,给自己死去的孩儿报仇。
恨意在胸口蔓延,竟是让她整个人都跟着轻颤。
昭容不知道小姐这是怎么回事,担心的要命,上前轻唤。
却是惊动了回廊那边院子里的人。
宁闻伯听到昭容的声音,当即身子一震,眼中的神色也变了变,走过围墙看着站在回廊上的云君。
眼中满是关切。
朝着李明阳抱了抱手:“郡王还请稍等,我要去与表妹打个招呼。”
闻言李明阳透过宁闻伯的身子,看了眼云君。
点点头:“闻伯自便。”
说完站在一旁。
宁闻伯则是径直朝着云君走来,眼中满是内疚和担心。
“表妹。”
云君回过神来,就瞧着宁闻伯已经走到跟前,避无可避只得福了福身:“宁大表哥。”
便是这一声,却叫宁闻伯身子微微一怔。
往日云君虽说与宁家走的不是很近,但是对自己却是亲近的。
每次看见自己,都是嘴角微扬,甜甜的笑着唤一声大表哥。
今日这一声,太过生疏,甚至冷漠。
莫不是二弟的做法,让她恨上了宁家,恨上了自己?
宁闻伯想着,声音也多了几分失落:“听闻表妹的马车,昨个受了惊,不知道表妹可还好,可受伤了?”
话说出口,心中却是有些后悔。
这件事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是宁闻仲和云大夫人设计的,自己眼下却明知故问,着实有些欠妥。
此刻云君的心中却只有恨,对李明阳和云馨的恨,听着宁闻伯开口也未曾细想,只是敷衍应声:“多谢宁大表哥关心,云君一切安好。”
说完便带着昭容往前走。
目光落在李明阳的身上,强忍着心中的怒意。
宁闻伯看着云君要走,一时情急,伸手抓住云君的衣袖:“表妹可是因为昨夜二弟之事恨我?”
闻言云君看了一眼宁闻伯的手,眉头微皱。
宁闻伯这才惊觉自己不妥,赶紧松开手。
眼中的神色很是复杂,担心,内疚,心疼。
云君瞧着却是笑了起来,这笑中满是冷意:“大表哥此话何意?我为什么要恨你,昨夜二表哥又是做了什么事,让我需要恨你?”
“二弟本想要玷...”宁闻伯本想说宁闻仲想要玷污的是她,可是瞧着云君清冷的眸子,这话却是说不出了。
云君见此看了宁闻伯:“云君还需要去给祖母请安,请恕云君失礼。”
说着朝着松鹤堂走去。
李明阳站在松鹤堂的院子门口,他刚刚可是跟着宁闻伯来给云老夫人请安,没想到却看到了这么一出。
顿时心中多了几分玩味,打量着云君。
要知道宁闻伯不像其弟臭名昭著,相反还是京城屈指可数的才子,德才兼备。
京中多少名门贵女,恨不能嫁与宁闻伯为妻。
奈何他从不多看一眼。
没想到云家这个不受宠的嫡女,竟是能让宁闻伯如此,顿时叫他好奇的很。
见着云君走来,也没让开,只是站在院子门口打量。
云君强压着心头的恨意,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平静。
每走一步,便如同踩在刀子上,疼的让自己心都跟着抽搐。
却暗暗的提醒自己: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要他付出代价,要他生不如死来偿还自己和元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