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宁昭应道,他自知不算能说会道,可这事是琰弟先来寻事,他深觉道理在自己那边,连说话都有激动了起来:“我本在翻看先生之前说过的文章,然方才二弟前来问我在看什么,能否与他分享,我如实相告,岂料二弟说这段浅显简单,并且说我以往耽误了很多课业!我一气之下,便训斥他不必炫耀。”
先生皱眉,二殿下居然如此沉不住气?
虽然知道皇上到底是看重嫡子的,但宁琰聪颖好学,实属他得意门生,这一听,心便偏了去。
“可有此事?”
宁琰这时也冷静下来了,知道千万不能让先生觉得自己心浮气躁,便垂下刚毅的眉眼,毕恭毕敬的道:“请先生明鉴,我只是想勉励皇兄不要再耽於逸乐,并无炫耀之意。”
他说话简洁直中重点,而且加上之前的印象分,就更具说服力了。
先生心里是比较偏爱二皇子的,但想及皇后,他就不好完全否定大皇子的说法,他捋了捋山羊胡子,慢慢道:“从口中说出的话,有时会做成误会,既然二皇子并无此意,可能是言语间让人误会了,瓜田李下,不止是指做事,说话也一样。”
“大皇子近日功课的确用功了许多,这些我都看在眼里,做得好便不必在意他人之言,亦应学会有容人之量,勿要在课堂上一惊一乍,此事乃误会,你们不应因此对对方暗生不满,晓得了吗?”
宁琰顺服答道:“弟子晓得了。”
宁昭是不满的,那一大段话虽然有说二弟不对,可误会这词他就不满了,什么是误会?他难道连讽刺都听不出来吗?
只是顶着先生威严甚深的眼神,他就是再不满,也只能乖乖应晓得,这慢了一刻的反应,看在先生眼里,便不如二皇子来得乖顺会敬重先生了。
“好了,你们先去把论语背一遍,待会我抽问任何一段,若是疏懒了,背不出来,就别怪先生严厉了!”
“弟子知道。”
两人答得晌亮,各归各位,只是宁昭仍忍不住瞪了一眼二弟,看着他云淡风轻的侧脸,心里更是不忿。
明明就是他不对嘛!
他恨恨地咬着下唇,为什么先生就要偏心他呢?喜宝果然说得对,二弟就是看不过眼他用功,怕他夺回自己应有的东西,就是心虚了!自己明明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为何先生咬定是‘误会’?
宁昭想起喜宝教他如何在父王跟前邀功,那时只消几句话,就让父王欢喜得不得了。
现在他绞尽脑汁为自己辩解,却无功而返,甚至像自己才是那气量狭小之人似的!不甘心像毒蛇一样咬痛了他,让他的心像火燃烧一样,恨不得立刻就把自己的委屈讨回来。
是了……
如果是喜宝的话,一定有办法说得二弟哑口无言!
想及此,宁昭像个翻到秘密武器的小孩,暗暗得意了起来,看你威风得多久!登时便心痒痒的,就想立刻再去见她,让她为自己出谋策划,让二弟也尝尝被人说得无力反驳的冤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