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太子的话,庄瑜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趁着请安在魏明玉跟前立了下规矩。
这些都在喜宝养伤期间发生,东宫的宫人直属皇后娘娘,她在东宫里安不了眼线,但宁昭可以,太子的宫人走到哪都受欢迎,庄瑜想着反正是得了殿下授意的,教训起人来都特别带劲,最后温柔万分地教晦魏明玉不要争风呷醋,把她气的小脸都红了,却也老实了下来。
半年过去了,东宫三个女人的肚子都没消息,皇后寻过人来明里暗里的试探了一番——她自是不可能怀疑自己儿子不行的,即使事实如此。
没错,宁昭被魏明玉的那句‘不行’刺激坏了,临阵枪软,对着其他女人,紧张之下一直难以行房,他顾着脸面不肯服软,幸得明安出了个‘妙主意’。
反正蜡烛一灭,这些世家贵女在床上就跟死鱼似的,进来的到底是什么,她们也不晓得。
宁昭本来着急得紧,就要派人到民间寻找偏方,最后还是被喜宝按住了。
西暖阁里。
宁昭气急败坏地走进来,摒退了侍候宫人,喜宝的伤早已好个透彻,这时瞥了眼死狗似的垂首立於门前的明安,她微笑拥向宁昭:“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哪个下人不长眼招的你不高兴?”
被一把抱住,高了她一个头的宁昭气消了大半,却还是瘪着嘴恶狠狠地瞪了眼明安,后者缩着脑袋装死:“还不是这狗奴才!是不是他在你跟前乱说话了,说我……!反正没这种事,宝儿你不要担心我,我在你这……”他附耳低声说道:“不是挺威猛的么?”
喜宝失笑:“原来是这事,我还当是什么呢,得了,明安你退下去,我跟殿下好好说道。”
“奴才得令!”
明安如蒙大赧,弯着身子眼神都不敢对上太子,一路退了出去。
“这奴才!跑的就是快!”
宁昭气急,又不可能把这气撒在宝儿身上,他扁扁嘴,不死心地补上一句:“你别听他乱说,我很行的。”
“……”
喜宝扶额:“不如我们进房里再谈谈这行不行的问题,行吗?”
宁昭骨碌骨碌地转了下眼睛,顿时想到他虽摒退了里面伺候的奴才,但外面可能还有人在干粗活,这里头的话要是传了出去……他大窘,脸刷地红了,小小声地说好,被喜宝一拉入房里,关上房门。
“坐吧。”
她拍了拍床,后者小媳妇状,坐下后就拉着她的手把玩,辩解着:“宝儿你真别听他的,我在你这表现不是很好吗?都怪她们,是她们不顶用。”
在古代里,除非你是不能人道,不然没孩子,那都是女人肚子不争气,不关男人什么事儿。
但宁昭这种状态,是纯粹的推卸责任了,喜宝心里莞尔,青春期少年真不能乱埋汰,一个刺激就弄成这样了,想必绝非魏侧妃所希望见到的。
宁昭年轻,要换到现代里,正是对房事热情之极的时期,他身体上没毛病,有问题的是心理。
一急,就做不好,做不好,更急了,他与后院里的女人感情又不深,等於在个不熟的人面前表现不好自己,换个心灵脆弱点的,很可能就雄风不再。
“你要找方法治好自己,什么时候找都可以,等登位了,什么药方找不到?现在要是走漏了消息,又有个现成的后补皇弟在,连皇后都保不住你。”喜宝叹口气:“反正你对着我能行,就看我肚子争不争气了,第一个孩子就抱给庄氏养吧。”
“宝儿,你不介意吗?”
宁昭眼泪汪汪,他一直不想承认这个事实:“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我想由宝儿你亲手抚养。”
“没事,为了你登位,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抱着他安慰:“何况我们又不是只有一个孩子,我们还有很长的日子要过呢,首要的是稳定后院人心,要是我不把孩子送出去,庄氏不弄死我,皇后也不会光坐着的。”
要是换了民间,小妾先於正妻生下孩子,一碗红花汤了事。
但换了在皇家就不同了,皇室血脉,换个人养就得了,是万万不能打杀了的。
第一个孩子的出生,喜宝的确不大关心,孩子生出来了养不养得好是一回事,在太子妃那边亦的确能得到更好的照顾,等宁昭为皇之后,寻个机会再抱回来就是。
“委屈你了。”宁昭执着她的手:“宝儿,你会怪我吗?”
“怎么会怪你?这又不是你的错。”喜宝从善如流,把少年彷徨不安的心抚平:“你看,你在我这不是完全没有问题吗?还很厉害呢。”
宁昭拼命点头,眼里都委屈得泛起泪花来了,身体出了毛病,他还得忍着不能告诉任何人,怕泄漏了出去,自己这太子就当到头了……心里不可能不慌:“我也不知道哪里出问题了。”
“所以吧,应该是她们的问题,她们没有好好伺候你。”
宁昭睁大了眼睛:“真的?”
“真的呀,我们是你的女人,责任不就是伺候得你舒舒服服的吗?”喜宝谆谆善诱:“她们没用,照顾不好你,才让你出了问题,你是真龙天子,问题怎会出在你身上呢?你在我这行,到她们那边就不行了,哪有人无能还有选择性的?”
大部份无能的确是不挑对像,但心理性的话,就是另一回事了。
人心情不好,慌张失措时,找人寻求意见,有时并不是想听实话,而是想寻个心理安慰。
“所言有理!”宁昭如雷贯顶,恍然地点点头,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