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中，却忍不住噙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虽然原因可能是觉得她吵得太丢人。
而且，在被她吐到身上后，他神情出现了一刹那的空白。
她还从未见过素来对一切事情都运筹帷幄的林慕露出那种表情。
短短一天，她就见到了他从未见过的两面。
这让她嘴角忍不住上扬。
但，在她看到匆忙从别墅跑出来的陶子然后，残忍的现实好似一盆冷水，将她脸上的笑意泼的无影无踪。
“你怎么回来了？”陶子然压着眼中明显的厌恶：“林慕哥呢？”
“他在车里。”张欣丢下一句话。
她抿了抿唇，最终，还是走到窗前，清楚的看到陶子然好似受惊的小白花，心疼的一边哭，一边帮林慕处理身上的脏污。
而林慕，摸了摸她的头发。
动作是她曾经独有的。
她用力拉上窗帘，不想再自虐般的折磨自己。
坐在沙发上，她难受地抱着自己。
房门被人粗暴的一脚踹开。
穿着白衬衫，露出劲瘦有力腰身的林慕面色阴沉的走进来。
张欣抬眼，目光平静：“你来做什么？”
下一秒，陶子然的声音跟着响起：“林慕哥，你别生张欣姐的气了好不好？她肯定也不是故意的。”
“子然，你先出去。”
林慕话音落下，看张欣时，宛若变脸，柔和化为冰冷。
张欣坐起身，半靠在枕头上。
看向林慕时，明明是仰视的姿态，偏偏，却又不落下风。
陶子然僵在原地，她很不想出去，但林慕的态度又让她不敢前进一步。
正当她要说话的时候，张欣已经先开口了，“她不用出去，是我该走了，本来我就不应该来这里的，打扰你们了。”
对，她用的是‘你们’，已经没有了吃醋的感觉，只有心死的绝望萦绕在心头，为什么他林慕可以左右逢源，她就不能另寻新欢？
“站住！”林慕抓住她的手，凌厉的目光转向陶子然，意思不言而喻。
陶子然纵然再愚蠢，也能领悟出林慕眼神中的意思。
从小被哥哥捧着宠着长大的的她，第一次有了这么委屈的感觉，眼眶也不争气地红了，“好，林慕哥我走，只是，走之前，我还有个卑鄙的想法，我想要你一个拥抱，只要一个拥抱就好。”
对，她其实并不急于林慕的这一个拥抱，但是她不想陶子然今天迈出这个门后，他们两个你侬我侬复合，那样把她置于何地？把她哥又置于何地？
林慕没有说话，眼底一闪而过的不悦也被他很快藏了起来，看到张欣平淡如水的表情，他竟然出奇地没有拒绝陶子然的要求。
他无声的沉默，在陶子然来说，直接当他是默认了，于是她上前紧紧地抱了下林慕就松开出门了。
因为这样足够恶心到张欣了。
门被重新关上，张欣疲惫地闭上眼，痛苦哀求道：“林慕，我爱上陶旭阳了，你不要再纠缠我了好不好？”
“你再说遍！”林慕鹰隼般的视线，满是冷焰：“张欣，你给我记住，就算我林慕不要你了，你也不许去招惹其他男人，我不允许！”
他的每一个字，都化为利剑，插在张欣心上，一片鲜血淋漓。
当初，他为什么没有这样的魄力，为什么不能早点意识到这些？
张欣心里只感觉一阵阵刺痛，几乎要痛到不可呼吸。
她藏在后背的手，无声地攥紧了拳头。
楼下，陶子然在客厅踱步，眼神几乎没有离开过楼上。
“砰！”忽然一声巨响从门外传来，陶子然先是愤怒，然后定睛一看是陶旭阳，眼睛瞬间一亮，“哥，你怎么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