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来时乃是从这假山的背后过来,不曾见得这假山前头是个什么样,这时候方看清除了假山下有个大洞,上头写着“藏春坞”个字。
萧越西铁青着脸站在洞口,蒋长义衣冠不整地被人绑着按在雪地上,死气沉沉的,不知死活。现场不见萧雪溪。
小八倒是忠心可嘉,猛地扑过去摇蒋长义,声音尖利得直插云霄:“公,可怜的公,明明不是您的错,偏说是你的错,真是要命……呜呜……幸好大公在,不然连个替你做主说话的人都没有,就这样被人欺辱,喊冤都不能……”
蒋长义痛苦地挣扎着抬起头来:“你闭嘴!虽说……可我到底也……萧大哥……有误会。不管怎样,都是我的错,可是到了这个地步,你就成全我们吧。”
萧越西眼里露出寒光,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厮,身边的小厮立即上前,一脚将小八踢倒在地,伸手去捂他的嘴。蒋长扬上前一步,拦住那小厮,淡淡地对着萧越西道:“先不忙喊喊杀,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又再论罪,好么?”
“蒋家养的好儿!竟然用这种下作手段害人,从今后萧家与蒋家势不两立!”萧越西猛然看向蒋长扬,眼里充满了恨意,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好个蒋长扬,他既然听到动静,看到了,竟然不管不顾,不闻不问地就走了,还好意思假装热心的和他说,好像令弟出了点问题!如果那个时候蒋长扬但凡肯管上一管,也不至于到现在不可收拾。
他精心安排的棋局,莫名就被人搅了局。到底是谁?到底是谁?竟然这样对待萧雪溪。他要知道了是谁,一定把那人挫骨扬灰!他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从来没有此刻这样痛苦和愤过,萧越西的心头一阵抽痛,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萧家和蒋家势不两立关他什么事?他只知道现在他和萧越西兄妹俩势不两立。蒋长扬毫不退缩地对上萧越西凌厉的眼神,带了点鄙薄和轻视,哂笑道:“以责人之心责己,不要总认为都是别人的错。势不两立什么的就不要说了罢,你若真心疼你妹,不如成全他们,何必棒打鸳鸯?”
以责人之心责己?棒打鸳鸯?狗屁鸳鸯!萧越西想骂人。可是又想到适才来时看到的情景,就有些说不出话来。他是知道萧雪溪中了不知从哪里来的药,迷糊着不知人事,不知道她自己在做什么,可是旁人瞧见萧雪溪的样却是没什么不情愿的。蒋长扬看见的情形大概也是如此。
再说了,蒋长义适才竟对他说,是萧雪溪约他来的,他问蒋长义要证据,蒋长义不给,说是要留着朱国公府的人来才肯拿出来。他遍了蒋长义的全身,却什么都没到。他不是被哄大的孩,可蒋长义那样有恃无恐的样却让他犹豫不决。
他抬眼恶毒地看着小八,一定在这个狗奴才的身上!小八被他一扫,立即暴跳起来躲在蒋长扬身后,尖叫:“大公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