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赤应答一声“是”。
四名粉衣侍女巴巴站在那儿,一动不敢动,她们要从这里过去啊,可一旦经过,难免与他们相近,她们可不想寻死,只能连连后退,待一行男客入院方才挪动步子。
慕容恒进了男客院,侍女们才疏了一口气,温赤催道:“还愣着作甚,去女客院服侍。”
“是。”
几人走远,方低声道:“看来那个传言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可怜了王妃,原是好好的雍王殿下,出了那事后就变得大惊小怪。”
“最可恶的就是那女魔,害得我们今儿都被吓了一跳。”
温绯婚宴后,一些见到了慕容恒看到年轻女子就紧张样的官员,越发证实了传闻的真实性。
原本正吃着茶,慕容恒却一口喷了出来,指着茶问道:“这茶是年轻女人沏的,来!给本王换一盅来。”
这女人沏的茶也能吃出来?
不喝!
几个年轻官员闻了闻,嗅了嗅,也没尝出来,人人面面相窥,只低头饮茶,有几个好奇的连连闻嗅,似要从中闻出脂粉味来。
温子林问婆子,婆子尴尬地道:“这……这是之前让侍女沏的。”
“换!换!现在就换,你去备开水,我来沏。”
温子林心疼,不是心疼慕容恒,而是心疼他侄女温彩,慕容恒得了这些毛病,照顾他得有多累。难怪董氏从雍王府回来,说温彩憔悴消瘦,定是因雍王的事犯了愁。
温子林在心里把贺兰柔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还把太子妃也给骂了一阵,人家好好的夫妻,非得算计雍王殿下落下了病根,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温子林为示诚意,待婆子取来热水,当场沏了茶,倒了递给慕容恒,他这才闻了一下,浅呷了一口,他面露窘容地道:“自从……那事后,本王闻不得女人的脂粉味,喏,就是她们沏的茶都能闻出来,连做饭的厨娘都换成了厨子,她们做的东西要是吃下去,就会恶心呕吐。温大人,你看本王最近是不是瘦了?”
能说不瘦吗?反正他没瞧出来。他只听说温彩瘦了。
温子林苦笑,心里可怜上了温彩,好日子没过几日,怎的又出了那事,“是清减了一些。”
几名官员附和几句。
男客院里留着服侍的不是婆子就是小厮,初进来的男宾很是诧异,有官员小声地解释了几句,有官员好看地向慕容恒的目光就变了。
“这女魔太可怕了,京城知府是干什么吃的?怎不把人给抓住呢。”
“我瞧冒犯雍王的与现在劫持京城书院学子的是两个人。”
“京城知府已经令命彻查此事了,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
“就该让大理寺查啊,今日听说又丢了三个英俊公子。”
“我家的两个弟弟近来都不敢出门了。”
谁说八卦是女人的特性,此刻的官员也不例外。
*
慕容恒在温家二房吃了喜酒告辞离去,回到雍王府,温彩就服侍他泡了香汤,换了身衣袍,他懒懒地躺在暖榻上看书,将自己在温府的事又细细地说了一遍。
温彩不悦地道:“你还真是,哪有如此严重,非得一副生人勿近之状,也不怕人笑话。”面上如此,他如此做的原因,她却是明白的,慕容恒是要借着被太子妃姐妹算计的事大做文章,绝了往后再有人提他纳娶侧妃、侍妾的事。
“我是真的不喜有年轻女子靠近我,也就你还能近我。”
为了兑践承诺,为了他们的一生一世,他被人说道又如何,大不了被人说他落下了病根,只要他们的日子平实安稳就好。
如若能背上“落下病根”的名声,他便认了。
只要他们夫妻能过安稳日子,牺牲一下声名又如何。
温彩轻叹了一声:“要不寻个时间,就说你的病好了?”
“不要,我瞧着现在这样挺好。那些年轻丫头、小姐,看到我都躲得远远的,再没人敢来招惹我,便是入了宫,就连养性殿的宫娥也避着,只得太监近前服侍,我瞧着挺好。”
现在的日子与以前比着实清闲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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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入宫,养性殿几个美貌的宫娥就直冲他抛媚眼,而太子宫里,太子与太子妃更是几番给他提娶侧妻、纳妾的事,现在多好,太子都不提了,甚至还因他的“病”,对他心生愧疚,还私下询问太医关于慕容恒的事,一听太医说“雍王殿下这病,在心里头,俗话说心病还得心药医。”
谁敢去试着成为他的心药,还不得被慕容恒拉去给砍了。
慕容恒在太子宫一看到有年轻女人靠近,就大呼小叫地喝斥:“离本王远些,保持一丈以外的距离,违令者——死!”他自己倒连连后退,真真发挥了见到女人如面对老虎一般的模样。
太子慕容恪无奈地问被责罚禁足的太子妃:“你说贺兰柔到底对四弟做了什么,他现在看到女人又厌恶又畏惧?”
昔日在凤仪宫,慕容恒身上那些纵横交织的伤痕,他可是历历在目啊,也难怪皇帝要生气,秦荣妃哭成了泪人,一看就是慕容恒被“欲\女”凌\虐过啊,有男人虐女子的,这女子玷\污、凌\虐男子还是天下少闻,成了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太子妃就算说没做什么,可整个天下的都认为贺兰柔是欲\女。即便贺兰柔被贺兰家送到了明月庵静修,还是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