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就好了。”安朵斯从两名少女间穿过,刚才的解释浪费了一些时间,她衷心希望在场不会有人再跳出来阻拦她。
如果真的有那么不知好歹的家伙的话,她觉得她会直接将这种白痴一把扔出车外。
这样想的她,这次却估计错误了——而且让她感到郁闷的是,她无法将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白痴”就这么扔出去。
“我是不会跟你走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失去意识的遥已经睁开了眼睛。她现在看起来脸色还是不太好,不过直视安朵斯的她眼中却没有一丝惧意。
“虽然还无法正是你说的话是真是假,不过我不会就这么抛下大家离开。而且既然是月派你来的话,我相信他一定不会不管孤儿院的大家才对。”
“殿下是说过差不多的话,”安朵斯已经走到了遥的面前:“不过那不是绝对的命令,而且我觉得比起跟我一起行动,这些老人小孩还是就这样呆在车里更安全一些。”
说罢,安朵斯抓住了遥手,双方的力量完全没有可比性,遥被轻而易举的拉了起来。
“如果有任何抱怨的话,请在回去后再对殿下说罢。就算您是殿下的情人,也请别再任性了。”
“情人?”被迫站起身的遥脸颊红了红:“你是不是误会了?”
“这个不重要,”安朵斯拉着遥打算走出车厢:“重要的是那个混蛋殿下现在为了你即使伤成那样也不愿意离开这个城市。抱歉,现在已经没时间将这些老人小孩全送到安全的地方了,而且我估计这个城市现在也没有所谓‘绝对安全的地方’。”
“请等一下……我不能扔下大家……”
可是安朵斯却没有再在这里耗下去的打算,在走到长枪身旁的时候顺手抽出长枪,身上散发出锐利杀气,想要上来阻止的特丽萨他们望而却步。
毕竟,眼下这个车厢里除了那个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的老人外,其他的都只是一些小鬼而已,会感到害怕是必然的——只是其中一个似乎不在此列。
“吾索求雷鸣,”刚才终于挣脱绳索的黑发少年。在空中快速描画着方阵:
“电光!”
在他咏唱出“电光!”的同时,一道“闪电”从方阵中射出,在近距离朝安朵斯袭去。
如果单看魔法方面的程度的话。亚特现在大概也只是比一般罗兰德魔导兵强些。就连之前的反抗也是,虽然他的魔法成功让这台车报废,但是却连一个目标都没有干掉,最后反倒还被绑了起来。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魔法能够一击逆转眼前的状况。所以在施法的同时,他脑海中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要使用的一连串连锁动作。
只是,对方的应对还是让他感到讶异——只见眼前的这名马尾女孩只是瞄了这边一眼,然后稍稍侧身便躲过了闪电,其中完全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甚至还有时间将手上的长枪重新插回地板上。
正当他开始描画下一个魔法,准备先用“崩雨”制造混乱的时候,安朵斯松开拉着遥的手。她稍稍压低身姿,在亚特的魔法才构筑到一般的瞬间突然急冲,伸出右手一拳朝亚特打去。
亚特下意识中止魔法,双手护在身前摆起标准的格挡姿势。过去严格的体术修炼让他瞬间判断出凭现在的自己在这种不算宽敞的场地中是绝对躲不过这一击的,现在能做的只有尽量减轻伤害。
他的判断虽然没错,但“格挡”其实也毫无意义。
安朵斯的拳头在如此近的距离击中了亚特护在身前的双手。巨大的力道让亚特直接飞了出去。撞在了身后的车壁上。还没等他落地,安朵斯已经接近至两步之遥,单手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按在车壁上。
“如果我是敌人的话你现在早死了。”安朵斯在心里叹了口气,可脸上表情依旧不变:“看你好像也受过一些训练的样子,可是还不够。想跟我打你还是再练三十年再说吧。”
亚特试图举起双手,却发现双手一时失去了知觉。完全无法举起,轻易被制服这个事实让他再度认识到。双方的实力根本不在同一等级上。
“再说,为什么明明我是来救人的却弄得好像反派一样。”安朵斯将亚特放了下来,少年刚落地,那两个刚才阻止她的女孩就跑到了他的身边——她现在正在认真考虑要不要直接打晕车厢里所有的人,然后再将目标打包带走。
可是接下来遥的话却让她打消了这个打算:
“我明白了,”摸了摸带着哭腔的特丽萨的头后,遥认真说道:“我会跟你走,请别再伤害他们。”
这句话无疑是安朵斯现在最想听到的。她拉起遥的手,头也不回的走向车门。这次遥没有反抗,在朝特丽萨她们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后,便跟在了安朵斯的身后。
下了车后,安朵斯环视了一下四周,除了刚才被自己解决掉的那两具士兵的尸体外,周围没有其他穿着这种军服的士兵。充满恐慌的吵杂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而且比刚才更加严重。她看了看身后的这名樱发少女,对方脸上那种有了觉悟的表情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最后她决定什么都不说,反正等见到那个混蛋殿下后就什么都清楚了。
但抱起遥准备跳桥的安朵斯没有注意到的是,在距离她们一公里远的某个屋顶上,一个身穿特殊军装的“身影”正注视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在目睹两人跳桥后,身影也从楼顶跳下,并很快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