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渡劫并没有太过困难,虽然极为难受,但它受两道雷就喝一滴生命之泉,竟然也就这么给熬了过来,如今身体出奇的好,浑身上下充满了灵气,而修为更是突飞猛进。

它现在,也已大乘!它昂首阔步地朝着夜旻君过去,从前实力与这老友不相上下,如今,却是远胜于他,饕餮觉得甚是扬眉吐气,走起路来也是趾高气扬。

看它的样子,夜旻君便明白它心中所想,顿时冷哼一声,袖子一甩,在他面前布下一个小小阵法。

饕餮一时不察,一脚踩空跌进了陷阱之中,对上夜旻君脸上阴险的笑容,它也是哈哈大笑起来,声音隆隆,再次震得地动山摇。旁边的夏越川本来一脸冷漠,此时,却是微微扯了下嘴角。

这样的友情,倒是让人心生羡慕。如今饕餮已经大乘,它显然是发现了那陷阱的,却仍旧这般大咧咧地踩了下去。虽是凶兽,却并没有大多的凶煞之气,夏越川微微颔首,随后转身离开。

玲珑真人本欲跟饕餮也赌上一赌,没想到还未开口,就听到夏越川的声音冷幽幽的飘了过来,“还有很多事要处理。”那声音冷冰冰的,惊得她浑身一僵,手臂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有些无语地扯了下嘴角,终是冷哼一声掉头跟上。

……

沧海界,仙剑门。

逃回沧海界的尖刀战部修士聚集在一起,他们个个脸色神情悲愤,本是前往云海界寻找统帅,却没料到还未走出云海界界界湖,就损失惨重。

“天玄剑门!”仙剑门掌门凌云一掌拍下,将椅子拍得粉碎。因为愤怒。他目眦欲裂,额头上青筋鼓起,手背上亦是如此。然而一次一次的商讨,皆没有讨论出任何方法对付天玄剑门,这使得他心情更加沉重,只觉得一口浊气淤积在心中,气愤难消,日夜积压,如今已是让他极为难受。气息都紊乱了。

当年凌天寒一人一剑击败仙剑门掌门,至此结下仇怨,本以为将天玄剑门赶出沧海界,仙剑门终于在他手中再次扬威,而孙儿金钟良更是将仙剑门推上了沧海界人人仰望的高度。他心情自然格外的好,却没料到,这一次战部损失如此惨重,就连花统领和凌老祖也惨遭毒手,花弦乐可是他乖孙子的心头肉……

想到这里,凌云就觉得更加焦虑了。然而商量了这么久,也想不出对付天玄剑门的方法。他只觉得心中压了一块巨石,让他日夜无法喘息。

天玄剑门,在云海界地位极高。

天玄剑门,如今的实力已经远在他们之上。不过几十年的时间,他们竟已经差了这么多。凌云皱眉,心中烦闷不堪,招手让人倒了杯灵茶。端起之后又不想喝了,啪的一声将茶盏捏得粉碎。

他咬牙切齿地道:“玄玉玑!”

旁边。凌水烟过来将那些残渣水渍收拾干净,她穿一件颜色素淡的长裙,头发简单的用木簪挽了个发髻,看起来极为淡雅。此时的神情也是极为不安,眉头微微皱着,苍白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忧色。

她皮肤白皙,脸上更是白得有些透明,能够看到一些青色的血管,年龄看不出大小,依然十分年轻,但有一股经过岁月沉淀而出的气质,看着有几分舒服。

江云涯坐在大殿外面的一棵大树之下,静静地打量着那大殿之内的人。他看着的那一个,是凌水烟。

在离开罗刹岛之前,他爹给他讲了许多从前的事情,也讲了他的娘亲凌水烟,他们之间的感情,之后如何克服困难,何时凌水烟腹中有了骨肉,他们被迫分开,孩子身上的玉佩……而还有一些事情,却是以金钟良的角度来诉说的,因为金钟良曾经把那些事情告诉给他爹的。他不善言辞,不喜说话,也不屑解释,但在那一刻,幽冥王絮絮叨叨地诉说那些往事,语气温和,他能够感受到其中的关爱。

所以他也说了,幽冥王所提及的玉佩,是他的。金钟良拿来认亲的那一块玉佩,是他从小就贴身佩戴,最后被师父拿去当做了定情信物,赠与了小师妹。没有玉佩,金钟良还是纯阳血脉,还成功拥有了远古逆龙,只有罗刹族人才能拥有逆龙啊,这个怎么可能还有例外,只是想到那玉佩是江云涯从小贴身佩戴的,当时的幽冥王脸色并不太好,只是他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让江云涯过来看看他的母亲,并为他捎带几句话。

江云涯一出来,自然是去先寻的苏寒锦,哪怕那时候他到过沧海界。

他一直知道对自己来说,什么才是更重要的。血亲,之前的百年他一个人饱受痛苦孤单的长大,而之后,他也只不过才开始接受幽冥王,并且并不算亲近,因为他记得,幽冥王曾很喜欢金钟良,而金钟良,是她的敌人,那就是他的敌人。

至于凌水烟,在他心中,这个人并不重要。所以哪怕他到过沧海界,也并没有在这里停留,而是直接去了云海,寻找苏寒锦,直到她再一次在他眼前消失,江云涯才出现在沧海,他看着沧海界的修士诋毁天玄剑门,看着他们整日商讨,苦苦思索如何对付天玄剑门,只觉得一切都是笑话。

今时不同往日,他们连他这个一直坐在树下的人都发现不了,谈什么报仇,谈什么对付天玄剑门。江云涯本来是准备直接动手的,他并不在乎什么天道规则和秩序的惩罚,只是在那一次,他决定动手的时候,凌水烟忽然抬起头来,目光忧伤的看了一眼他所在的方向。

那一眼,让江云涯心头猛地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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