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的时间匆匆而过,这一天的清晨,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
大殿上很多弟子席地而坐,在进行每日的晨练,各处都有弟子拿着扫帚打扫卫生,却也并非简单的打扫,而是将灵气注入扫帚之中,控制那一片一片枯黄的落叶,控制那些细小的灰尘,这是对灵气的操控练习,否则的话,一个简单的除尘诀,便能将地上的脏东西打扫干净。
丹药岛那一片区域早已经有不少的弟子才照顾自己的药田,云雨晨光除虫之类的法诀在那一片区域不断的施展,使得那一片的天空格外怪异,时晴时雨,还悬了一道彩虹。
铸剑岛那一片,自然扫不了赤膊打铁的汉子,明明还是清晨,身上就已经满是汗水,然而那些人脸上都带着笑,让人打心底觉得温暖。灵兽岛的弟子则驱着灵兽排成排,在山上自由地跑来跑去,却又不会脱离队伍,偶尔也能见到弟子驱着各自的灵兽练招,旁边亦有人大声喊,“要打去试炼场,在这里搅得鸡飞狗跳的干啥呢!”
最安静的要属玄月岛了,当年就没什么弟子,如今玄如墨挑了几个修士收做弟子,个个都是修炼狂,经常性闭关,一次至少一年半载。所以此时的玄月岛静悄悄的一片。
最热闹的要属阵法岛,夜旻君一人舌战群雄,能把一众阵法岛弟子喷得哑口无言,前几日苏寒锦找他们商量了,看能不能研究出神魂域内出来的阵法,又带人进去询问了一下狐离天当时对宴引所布置的阵法有何印象,如今她实力已经能够稳胜那死狐狸了,自然不怕它耍花招,也就透露了一下沉焰暂时没办法帮它离开神魂域。她找了另外的人帮忙。
宴引是阵法上的天才人物,但苏寒锦觉得,老古董夜旻君真不应该会输给他,如果说宴引是天才,那夜旻君怎么说也得是个鬼才,他当年能根据残留的阵法图布置出毁天灭地的大阵,直接灭了满城修士,最后还使得那里独立成为往生界,阵法十万年也不停止。怎么都不会比宴引差,再加上阵法岛如今的岛主也是极为聪明的人物,阵法上有独到的见解和创造力,他们联合起来,没准真的能想到办法。结果。这样的后果是阵法岛每天都争执不休,从前阵法岛弟子都默默专研,如今在夜旻君的毒舌下,阵法岛每天都从天亮吵到天黑,而参与争执的弟子最后都会被夜旻君骂得狗血淋头哑口无言,第二日又斗志昂扬地前来战斗。
苏寒锦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她回头看了一下议事大殿后掌门的居所。忽然就笑了一下,此时是清晨,掌门其实也挺喜欢睡觉的,他这个时候。或许还未醒来。想起从前被打断了睡眠的掌门,温润如玉的他也会神情不善,那浓浓的起床气当时让她挺无语的,如今看来。却也是极为喜庆。议事大殿的后方就是她刻字的峭壁,天玄剑门几个字在晨光的照耀下。灼灼生辉。
这里的生活平静安宁,而一切想要打搅这份平静的人,必将付出惨烈的代价。
山门的位置,两只被司徒星翔抓来给天玄剑门看门的灵兽正无聊地打着哈欠,从前对来看门这件事极为不满和懊恼,却又无可奈何,只是等到发现伙食不错,那些人又将它们伺候得挺好,偶尔还能喝到稀释了的生命之泉,这两只灵兽也渐渐安分下来,安心地当了天玄剑门门神。只不过天玄剑门在云海界地位极高,没有不长眼的人来犯,因此它们就显得有些无聊,整日没精打采地趴着,懒洋洋地趴在门口晒太阳。
今天,本来又是平静的一天,然而那拾阶而上的身影,最终还是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金钟良一袭青色长衫,踏着清晨的阳光,踩着玉石铺成的阶梯,握着虚叶的手,拾阶而来。他长衫飘飘,脸上没有太多表情显露,而身边的虚叶则稍微有些紧张,时不时仰着脸,看那渐渐逼近的巍峨山门,看那峭壁上刻下的天玄剑门四个大字,只觉得仿佛有两柄刀子,朝着她的眼睛飞射过来。
“今天天气不错。”金钟良突然出声,让虚叶觉得眼前一闪,那两柄已经快要戳进眼里的飞刀陡然消失,她的眼前是泛着微微光晕的白玉石阶,而尽头就在不远处,那里有两棵梨花树,在石阶上洒了白色的细碎花瓣,与白玉石阶又像是融在了一起。
“当年,我最想进的是天玄剑门。”金钟良握着虚叶的手,声音平静地叙述着这个事实。在距离山门极近的位置,他每跨上一步,便会说一句话。
“天玄剑门拒绝了我,仙剑门则给了我想要的一切,仙剑门老祖死在了他们手里。”
“我找苏寒锦,是想知道廖长青的下落,天玄剑门避而不谈,还直接封闭了山门。”
“修真大派围攻天玄剑门并非我本意,而哪怕我破了山门,如果他们能够证明苏寒锦无辜,能够正面天玄剑门没有与逍遥宗勾结,我能保证不让天玄剑门受伤害。”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我做得到。”
哪怕有不少人是想上去浑水摸鱼,但金钟良确定自己能够做得到,只要他们是清白的。他是仙剑门最杰出的弟子,拥有的前途不可限量,而他也有震慑那些人的实力!
“面对雷劫,我有回去拼命阻挡!替天玄剑门分担了大量的天罚。”
“弦乐因为担心我,带人上来寻找我的下落,并不是想跟天玄剑门冲突,他们甚至都没有走出界湖,却被赶尽杀绝……”
“当年青莽山秘境之中凌大能曾指点我剑法,我徒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