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她怎么会跳下去,一定是你们搞错了,她不会丢下我离去的,不会的……”
傅子默已经精神恍惚,神智不清了,他看翻滚的海浪,无法相信,南音会从这里跳下去。
傅子默疯一样地子啊山岩上到处找,到处呼喊。
可是回应他的,只有风和海浪。
“南音,你快回来,南音,你不能丢下我,南音!”
傅子默瘫软在山崖上,自言自语,此刻,自责和悔恨将他吞噬。
如果自己不丢下她一个人离开这么久,南音也不会失去他们的孩子,不失去孩子,南音也不会这么痛苦。
如果他没有关机,不摔坏电话,也能第一时间回电话,第一时间知道她的情况,给她安慰……
可这一切,都晚了,太晚了!
“南音……”傅子默大声哭喊着,双手狠狠地捶打着岩石。
手上早已血肉模糊,而他却浑然不觉。
司机上来拉他,被他一掌推开。
“你走开,南音不会跳下去的,一定是你们搞错了,我不信。”
在场的人都为之动容。
“先生,这可能是死者留下,你看看是不是她的东西。”
一个警察拿着那双鞋子和在山崖后面不远处的石头上找到的围巾,递给了傅子默。
几乎魔怔的傅子默才停止发狂,怔怔地望着那双鞋子和围巾,扑了过去。
“南音,这是南音的鞋子,南音的围巾,不,不会的……”
傅子默抱着鞋子和围巾,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口,用力地摇着头。
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一定是梦,他一定还在梦境里。
傅子默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他却感到了疼痛。
这不是梦,真的不是梦。
傅子默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崩溃的情绪,任由泪水奔涌而出。
“啊……”他仰天嘶吼,伤心欲绝,悲愤难平。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海风更加肆虐,温度急剧下降。
所有参与搜救的人都被叫停,为了搜救人员的安全,只得返回。
傅子默怎么也不愿意离开。
他呆呆地跪在岩石上,双眼空洞无神地看着怒吼的大海。
也许,南音就在下面的某一个地方,安静地沉睡着。
傅子默无法接受南音就这样从自己的生命里消失的结果,他怎么也无法相信,南音就这样丢下他而去。
空旷漆黑的山崖,只有风声和海浪声,仿佛是南音隐约在哭泣。
傅子默想着南音是怀着怎样的绝望,才这样一跃而下的?
傅子默再也受不了了,放声嚎啕大哭。
司机寸步不离地守着他,以车灯为他照亮。
傅子默紧紧把鞋子抱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仿佛那就是南音!
突然,从鞋子里掉出了一个东西,一下掉到了地上。
傅子默很惊讶,鞋子里会有什么东西?
他赶紧找,最后,在草丛里,看见了一颗纽扣。
傅子默拿着这颗纽扣,走近车子,借着车灯一看。
这是一款精致的白色纽扣,还镶着金边,应该是高顶西服的配置。
傅子默忍住心中的悲痛,仔细地观察着这颗奇怪的纽扣。
因为,纽扣绝对不是南音的。
“白色?镶金边?”
傅子默抹干眼泪,恢复了一些理智,细细的摩挲着纽扣,沉思良久。
突然,一个人清晰地冒出了他的脑海。
“江哲言!”
傅子默紧紧地拽着纽扣,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个名字。
傅子默握着纽扣,就像捏着自己敌人的脖子一样。
他转向大海,面朝着黑暗无边的海面,流着泪说:“南音,我会找到你无论生死,那个害你的人,我会让他来为你祭奠。”
傅子默转过身,跳上车,疾驰而去。
江哲听说南音跳海自杀后,整个人都垮掉了。
“苏南音,你就是死,也不愿意跟着我是吗?”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快要无法呼吸了。
正当江哲言也沉浸在莫名的悲痛中时,傅子默却像疯了一样地闯进了他的家。
“江哲言,你这个畜生,你给我出来。”
傅子默的情绪完全失控,进门就砸东西,嘴上一遍一遍地叫着江哲言。
“混蛋,你出来,我要杀了你。”
傅子默的癫狂状态,让江哲言也为之一怔。
他带着防备地从楼上下来。
傅子默手里已经提着一只花盆了。
看到江哲言的那一刻,傅子默的眼睛充血,眼珠快要蹦出眼眶,牙齿咬的“咕咕”响。
“畜生,你把南音还给我!”傅子默提着花瓶朝着江哲言冲过去。
“傅子默,你凭什么管我要苏南音?她跳海管我什么事。”
虽然心里很痛,可面对傅子默,江哲言丝毫不露痕迹。
“混蛋,都是你害死南音的,是你。”
傅子默将花盆对着江哲言的脑袋扔过去,江哲言身子一闪,躲过花盆。
花盆摔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声响,碎片四处散落。
傅子默迅速勾起身子,从地上捡起一块花盆的碎片,碎片的锋利割破了自己的手,致使他鲜血长流。
傅子默一步步逼近江哲言,江哲言看着发狂的傅子默,赶紧避让。
此刻,不能与这个疯子正面冲突,否则,只能是两败俱伤。
“傅子默,你别发疯,我告诉,南音的死跟我没关系,真的,你别胡来。”
江哲言盯着傅子默的动向,一点不敢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