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我明白了,这里家家户户出状况,住户们以为是自己家有问题,都不敢声张搬走了,却不想,唯有没搬走的闵区长家才是根源,难怪来的时候连个人影都不见。
至于这事为什么没泄露,我能猜出缘由来,这里住的都是干部,信奉无产阶级唯物主义的,这些事情根本没人敢提。如果放在民间,这事早就传的沸沸扬扬,而在这里,结果却是那么的诡异又出人意表……
来龙去脉对我来说不重要,我又问:“你说他会做出些古怪的举动?能具体说说吗?”
闵馨欲言又止,最后说:“我也说不清,小米师傅您自己去看吧。”
说完,闵馨推开了房门,我立刻感觉到一股阴寒的气息扑面而来,心里不由一紧,果然有状况!
看见我楞在大门口,闵馨说:“老房子了,寒气有点大,我们都住习惯了。”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阴气和寒气在普通人的感受中,的确几乎一样,他们察觉不出来也正常。至于住习惯?还是算了吧,要是这房子的阴气一直这么重,他们家人用不了多久准得生大病,迁延难愈。
“闵……小姐。”我还不太习惯用“小姐、先生”这一类称呼,磕磕巴巴说:“这一段时间,都是你照顾令尊?”
闵馨摇了摇头,“我自己也有工作的,照顾爸爸的工作,主要由保姆小刘来做。”
我连忙追问:“那小刘现在在哪里?”
闵馨幽幽看了我一眼,“今天早上,她突然昏了过去,被送去医院,现在已经没事了。”
我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保姆小刘应该是年轻人,所以出现的是急症反应,这样问题倒还不大,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我转向闵家人吩咐:“你们都离开吧,长时间待在这里会影响健康,我在这里就好。”
听见我的劝说,闵家人唉声叹气一番,最后还是在我再三催促下,钻进了小汽车,唯有闵馨依然站在门边一动不动。
“我不走,我要照顾爸爸。”闵馨倔强地说。
“馨儿,走吧,这里有小米师傅在,咱们也帮不上什么忙。”闵馨舅舅从车里探出头劝道。
俗话说:天上雷公,地上舅公,可这个舅舅显然没什么权威,闵馨根本就不搭理他,反而把头偏了过去。
我身为上门办事的法师,必须得遵从行规,对主家的事,只能劝,不能命令,闵馨的态度坚决,我也没办法。
一家人拉锯了一会后,小汽车终于离去,临走的时候,她母亲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看好她的丈夫。
车灯很快消失在树林中,偌大的家属大院里,只剩下了我和闵馨,还有那个尚未露面的闵区长。
我和闵馨各自站在门两边,迎着寒气,我看见她打了个哆嗦,劝道:“你还是往后站点,你一个女人这样顶着阴气,时间长了会生病的。”
“阴气?小米师傅,你是说死亡的气息?”闵馨明显不太信服我的话,不过她还是依言往后站了些,避开了风口。
这闵馨明显是受西方文化熏陶长大的,我估计她听见阴气这个词,脑子里蹦出来的准是僵尸、吸血鬼、死灵这些乱七八糟的荒诞玩意。
我觉得这样沟通不得要领,只得换个话题,问:“闵小姐,你昨天还说我没本事,并且有病,怎么今天又把我给请来?”
闵馨面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平复,“向你道歉,我领教过你的催眠术,比我水平高太多了,不得不承认,您还是很有本事的。”
我“嘿嘿”一笑,“那可不是催眠术,那是……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我发现,怎么换角度,和这位大小姐都没法沟通,还是少说话多做事的好。
在闵馨惊奇的注视中,我从袋子里抓出一把礞石粉,在门前撒了起来。灰白色的礞石粉从我的指缝中漏出一条细细的线,随着我的手运动,很快就勾画出了一幅复杂的喇叭口图案。
接下来,我又取出一根蜡烛点燃,放在了喇叭口的顶端,刚固定住,立刻阴风阵阵,从屋子里涌出来。奇怪的是,耳畔风声呼呼,蜡烛的火苗被完全吹横,却反而烧得愈加旺盛,拉成了一条长长的横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