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耀气的脑袋嗡嗡作响,跌坐在椅子上,伸手指着苏惠瑶姐妹俩,气的好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而曹千怜知道这十一姑娘定是有备而来,当即就使出了她的杀手锏,哭!
于是她跪着蹭到苏耀面前,扯他的衣角,大声哭号着“这说打底也没个实质性的证据,莫非我玉儿和惠儿就这么被冤死了?大郎你了解两个女儿是什么人,她们就算是被冤死也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来!怎么可能会去害五姑娘?血浓于水啊,她们怎么舍得?”
“是啊,怎么舍得呢?”秦曼柳从外头进来,侍女忙帮她打帘,几个姑娘见着她忙行礼“姨母。”
而曹千怜见她进来,眼中一暗,心头暗叫不好。
这秦曼柳不是个好拿捏的,尤其是她不用看苏耀的面子,若是她来对付自己,那曹千怜可以说是毫无还手之力。
“大姨姐儿来了。”苏耀勉强扯出一丝笑来“都是姑娘小,不懂事,怎的还惊动了姨姐儿呢?程兄和涛哥儿呢?”
秦曼柳似笑非笑答“涛哥儿回府后就让他父亲带着入宫了,倒是妹夫你,怎的,清官难断家务事?”
苏耀惭愧的笑了笑“可不是吗,这公说公的理,婆说婆的理,又都没有证据,我这一时间也是烦心的狠。”
“既然妹夫如此烦心,那我给你出几个主意可好?”
“什么主意?”
秦曼柳低下头冷冷的看着曹千怜梨花带雨的模样,脸上还留有未干的泪。
“这人的品行如何善于伪装,有些哭声大的人未必是真委屈,有些不哭的却是内心委屈到了极点,可她们为什么不哭呢?”秦曼柳看向苏耀,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自然是没人会信她们的话,因为那会哭的一次两次已经成了习惯,清楚自己的几滴眼泪就会换来信任,所以越发肆无忌惮起来,而那不哭的也不是一次没哭过,但是没人信,而是会装可怜的惹人心疼,妹夫你说,这是不是很好笑?”
听见这话,苏耀这脸上火辣辣的,直勾勾的盯着地面,不敢同秦曼柳对视。
什么哭不哭的?苏玉瑶倒是没琢磨明白,可曹千怜和苏玉瑶却是一下就想通了。
短短几句,确是实实在在打了苏耀的脸,这些话若是从老太太这个做母亲的口中说出来,苏耀可能不觉得什么,可眼下从这个姨姐的嘴里听见,只觉得像一个爪子死死的扣住了他的嗓子,让他喘不上来了气。
其他人也都明白了,说实在的就是曹氏母女装可怜扮委屈,担心别人先告状就来到常熙斋,哭哭啼啼的想让苏耀信她们,可万万没想到苏韵瑶虽然岁数不大,但脑筋够用逻辑也没问题,更没想到的是半路杀出来一个秦曼柳。
只听秦曼柳继续说“想必事情如何妹夫心中已经有定夺了,涛哥儿回来时也同我说了一嘴,意思是这次进宫查一查上次秋闱的考生名单,如果没有这个叫陈宪的,那就是他故意诓骗,有意抹黑浅儿的名声,那这么做就必须要有个理由了,思来想去,只有受益最大的那个人会这么做。”
还有谁受益最大?苏耀并非被曹氏母女蒙蔽了过去,只是他不愿意怀疑,他不敢相信疼爱了这么久的人会欺骗他利用他。
如今想来,可不就是曹氏母女的受益最大吗?若当时盛家公子盛常煜信了浅儿是个不干净的,哪怕不用他亲自在场,只要被其他人家看见,有外男同浅儿拉拉扯扯,那就等于坐实了她名声不好的事,盛家怎可能要这样的姑娘?
若是当时没有盛家人的帮忙,没有韵儿这个做妹妹的挽回了一丝生机,怕是浅儿这辈子就毁了!
苏耀想通了,想的都明白了,站起身恶狠狠的踹到了曹千怜,指着她骂道“你这个心如蛇蝎的毒妇!”
见母亲被踹倒,苏玉瑶和苏惠瑶跪在地上蹭到了曹千怜附近,哭着抱起了她的上身,不了解的还以为是这一家人欺负了她们母女。
好一会儿苏耀叹了口气道“玉瑶和惠瑶,小小年纪心里竟这般歹毒,为了一己私欲不惜毁了亲姐妹的名声,这样的女儿我要有何用?给我每人打三十手杖,关进祠堂罚跪思过!谁也不许替她们求情,就那么一直关着,关到我满意为止!”
此话一出,怕是几个月都没法从家祠出来了。
苏玉瑶和苏惠瑶面如死灰,当即连流泪都顾不得了,忙求着苏耀不要如此。
只听苏耀又说“二娘子曹氏,为了女儿竟这般愚蠢,你当毁了浅儿的名声玉瑶和惠瑶就能得嫁高门了?亏你想的出来!从今日起给我禁足映霞居,所有人都不得见她!”
三人连哭带喊也不管用,几个粗使婆子将她们架了出去,也不顾她们疼不疼,两个扔在家祠里,一个摔在映霞居的屋里地上,只摔的曹千怜龇牙咧嘴,连忙起身不顾身子的疼痛,拍着门求人将她放出去。
可没有人理她。
当苏耀得知盛常煜当着别人面说过些日子要来苏家提亲时,可以说是大吃一惊,尤其是知道浅儿的名声已经挽救回来时,这才松开了一口气。
秦曼槐和老太太并没同苏耀提淑阳郡主的想法,因为曹千怜把控着苏耀,万一苏耀说漏了嘴告诉了曹千怜,那苏浅瑶也不会好过。
却不承想,瞒住了苏耀却还是瞒不住曹千怜。
“宁国公他们也同意?”苏耀反反复复问着苏韵瑶几人“在迎秋湖,那盛家哥儿当真这么说的?”
苏韵瑶点头,侧眼看五姐姐,只见她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