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差此时才感觉到了不对劲,听楚灵月的意思居然派人去传他们县太爷了,这女子究竟是什么来头?居然敢传县太爷来此?这也太夸张了些。
“你…你这女子是什么意思?”那官差此时的态度突然放软了下来,不敢再对她大小声,虽然他心中打鼓,但见楚灵月气定神闲,小小的身子拢在宽大的椅子中,有些慵懒又有些肆意,一副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的傲慢神态,气势上便不如之前那么嚣张了。
“待会儿等你们县太爷来了你就知道了。”
楚灵月伸了个懒腰,脑海中思索着待会丽景城的县令来了要如何给他个下马威用雷霆手段震住他,让他对别人来找事诬陷她铺子里的商品这件事不敢错判,她深知做生意最重要的便是信誉,建立一个品牌信誉更难,需要经过日积月累的积淀,而要毁掉一个品牌的信誉只要一秒钟,所以抛开那些山寨版的仿品不说,抱住女人街的信誉是首当其冲的,绝对不能大意了。
那三个女子见好不容易衙门的救星到了,没想到非但没有替她们做主脱困,反而还被楚灵月派人去传唤县太爷,县太爷岂是任由人传唤的,所以此时再笨也看出些门道来了,而且她们是青楼女子,过尽千帆之人哪里还能看不出?
三人不由得心中暗暗焦急,想到合谋此事之人也是个不靠谱的,明明那人没说这女人街的女东家有什么厉害的身份,她就是个会赚点钱的小村姑而已,可是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啊。
“姑娘…”那三人中先前便要向楚灵月和盘托出事情真相的女子又犹犹豫豫的开了口。
“在县太爷赶来这里之前,你们还有机会向我供出那幕后主使人是谁,若是等他来了,那便晚了,你们这般涉嫌污蔑我店中的声誉,毁损我辛苦建立起来的口碑,我可是要向县太爷告你们污蔑的,这罪责本朝律法没有明确的规定,但正因为这样,这罪名才可大可小,你们自己掂量着点吧。”
楚灵月见先前的女子面有悔意,想要说出幕后主使,便又给她添了一把柴,鼓动她现在就说出来。
“姑娘,饶命啊,是曾家少爷命我们三人前来这里找茬的,我们三人来你们的店里每人买了一件旗袍,回去后让绣娘将绣线拆开些,穿上去曾家参加宴席献舞,我们使了个小手段便让那旗袍当场脱线裂开了,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人能够证明这旗袍的质量问题,奴家句句属实,还请姑娘饶命啊…”
那女子不顾红衣女子一个劲儿的使眼色,为了保住小命叽叽喳喳的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出来,其他二人见那女子都招了,也没办法了,只好垂头丧气的低下头去,此时再埋怨已经没什么意义了,承认才是她们最好的选择。
“曾家少爷?是那曾一鸣么?呵呵,他还敢出来作乱?”
楚灵月这下倒有些意外了,她方才心里本来猜测着应该是裴明秀或者何婉仪派人来找事的,后来又觉得何婉仪应该不大可能,她没有那么大的能力能将手伸到丽景城来,而裴家在丽景城也有生意,她的女人街开张对裴家的生意冲击也很大,所以她方才以为是裴明秀直接派人前来捣乱。
没想到却是曾一鸣在捣鬼,即使是他派人来的,背后恐怕也少不了裴家兄妹的手笔,所以,这件事处理起来可能还很棘手。
“确实是曾家少爷派我们三人来的,他经常出入我们烟翠楼,和我们三人熟食,前些日子他给我了我们每人十两银子,要我们来办此事,因为他时常出手阔绰,所以我们三人便答应了下来,他说事成之后会给我们三人每人五十两银子做为奖励,我等一时财迷心窍,所以才做了此时,还望姑娘饶命…”
那红衣女子见这件事已成定局,再无反悔的可能,也只好审时度势,将曾一鸣卖给了楚灵月。
“哼,念你们是初犯,认错态度还算可以,待会儿县太爷来了,你们要如实将这件事禀告给他,知道了么?”
楚灵月想了想她们三人毕竟是替人办事的,重要的不是她们,而是那曾家少爷和曾一鸣。
“奴家知道了。”那三个女子此时被楚灵月收拾得服服帖帖,哪里还敢不遵她的话?
几人正说着便见丽景城县令坐着轿子而来,他下了轿子进了屋子,见屋子中除了楚灵月几人就是跪着的三个鼻青脸肿的女子,再就是衙役,顿时有些不明所以,因为聂七去传话的时候也没有明说,他只是持着令牌让他来这里,他还以为是京城里的钦差来了,所以忙换上官服坐着轿子而来,谁知到了这里却并没有看到什么钦差,只有几个女子,脸上便不好看了。
“是谁戏弄本县,持着令牌让本县来这里却不见身影?”县令见屋子里都是些女流之辈,不由得放下心来,摆起了官威。
“您来得正好,这里有件事需要您处理。”楚灵月见这人并不是上次她在牙行慕容熙召来的那个人,暗道估计换了人,见他官威十足,从椅子上站起来缓缓说道。
“你是何人?这里哪轮得着你说话?让主事的人出来。”
那县令冷着脸趾高气昂的看了楚灵月一眼,摆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
“我就是主事的人,这三个青楼女子买了我家店铺的旗袍,故意在人前撕裂污蔑我们的店铺商品劣质,这严重的影响了女人街的声誉,现在我已经问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望大人做主。”
楚灵月虽然有些看不上这县太爷,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