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七话少,被宁铮调侃了一句便不再说话,只是站在地上斜睨着县太爷。
“世子、聂护卫恕罪,下官糊涂,一时忘记了这位姑娘,她不就是那次在牙行的时候和丐帮起了冲突的那姑娘么?”
杨林终于想来楚灵月是谁,方才差点犯下大错,此时心中惴惴不安的,生怕宁铮降罪于他,这个小魔王可是京中贵族见了也都躲着走的。
“你给本世子搬个凳子来,我就在这儿看着你审案。”宁铮昂着头高傲的说道。
“是。”杨林赶紧挥了挥手让衙役搬来一个凳子,宁铮便舒舒服服的坐了下去,准备看杨县令是如何审理这个案子的。
杨林重新走到台上,看了几眼田家的人,然后松了口气,心中打定了主意。
“杨大人,这侍卫便是昨日打了田家人的人,你既然说我和匪类勾结,那便是这侍卫了,他是当今洛王殿下的贴身侍卫,难不成你是在说洛王殿下是匪类?”
楚灵月见杨林瞬间态度来了个大转弯,等他重新坐在椅子上后,将聂七抛了出来,看他敢不敢将他治罪流放。
“下官万死不敢污蔑洛王殿下啊,都是这田家人巧舌如簧,说楚家人勾结匪类进入内院殴打他们家人,我被他们误导才相信了他们的话…”
杨县令巴拉巴拉顿时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倒田家人身上,此时楚家有洛王和宁王小世子撑腰,一眼看来这场官司他们是赢定了,这都不是他能左右的了,即使方才田家已经托师爷给他送上一百两的银子,但是他不能为了这点钱就丢了自己的乌纱帽啊。
“大人,您怎么能出尔反尔,你方才明明说是她们信口雌黄,要治罪他们家,为何一转眼的功夫便又颠倒是非?”
田耀祖站在下首见宁铮来了,又见楚灵月召唤出了昨日打人的凶手,县太爷却对宁铮和那凶手恭恭敬敬的,心中便一慌暗道不好,但他已经给了他银子,心中还是想着要拼一拼,总不能坐以待毙,所以便大着胆子开口质问县令。
“大胆狂徒,公堂之上岂容你质问县太爷?你们状告楚氏犯了七出之罪,而且好端端的将你们打伤,可是方才她的侄女已经进行了陈述,若真是楚氏不育,为何你纳的其他几房小妾也一直无所出?”
杨县令说到这里一拍惊堂木,充满威严的喝道:“而且,你污蔑楚家和匪类勾结,你看清楚了,这是当今洛王殿下的护卫,可不是你说的什么匪类,你们状告楚家的罪名一条都不能成立,而且差点污蔑了王爷,你这厮着实可恨,来人,将田耀祖拖下去杖责十大板。”
杨县令说完,两个衙役便上前来拽着田耀祖拖了下去,两个衙役眼疾手快一上来就先行在他嘴终塞了一块布,堵上他的嘴,才将他拖下去。
“大人,你不能打我,你可是收了我的银子的…”
田耀祖此时心中惧怕,嘴中虽然支支吾吾的喊叫着,但是被帕子堵住,却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
不一会儿,噼噼啪啪的板子声响了起来,两个衙役这回执行命令丝毫不拖泥带水,都是实打实往他身上招呼。
“大人,大人,你们要为小民做主啊,不能打耀祖啊,你们要替我们做主啊…”
田家的小妾家丁刘玉玲见眨眼功夫就成了田耀祖被拖下去打板子,齐齐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可是杨林哪里还敢怠慢,呵斥她们不许再公堂上大声喧哗。
板子很快就打完了,田耀祖又被两个衙役拖了上来仍在地上。
田耀祖只是一介秀才身子孱弱,又因为长期混迹青楼被掏空了身子,这下被打了十大板,而且衙役为了在县令面前表现又下了狠手一点都没留情,等抬上来的时候,浑身血迹已经奄奄一息了,田家人瞬间扑过去围着他哭哭啼啼起来。
“大人,小妇人还是决定要休夫,这是休书,请大人过目,并为小妇人作证,而且我诉状中讨要的六千两银子也希望大人判准。”
楚家人见这事终于有了定论,才齐齐舒了口气,楚新梅看着被抬上来的田耀祖眼中闪过一丝心痛和凄楚,但也只是一瞬,她又向县令禀报,重申之前诉状中所说的事。
“楚氏,历来只有休妻一说,还从未曾听说过有休夫的,本朝律法中还真的没有这一条,这…那六千两银子的事本官可以判他们归还于你,只是这休夫之事…本官倒是可以判你们和离。”
杨县令沉吟了一会儿不敢随意开这个先河,所以斟酌着说了个折中的办法。
田家人自从田耀祖被打后只是围着他哭啼,哪里还敢再生事,此时听了县太爷的判词也不敢发出异议,六千两的银子要她们全部拿出来那就得倾家荡产堵上全家的家当啊,这样的话,她们哪里还能住在丽景城?只能搬回清泉庄镇上的老宅子里了。
“不,大人,小妇人就要休夫,这休书小妇人就交给他们家了,从今日起,田耀祖已被我休弃,从今往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无论死生再不往来。”
楚新梅坚决的说出了自己的意思,并将休书让扔到田家人面前,便不再理会她们。
“好,有骨气,你是咱们大燕历史上第一位休夫的女子了,哈哈。”
此时坐在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