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昭见谢锦衣神色有些黯淡,正中下怀,心里颇有些得意。
他甚至觉得谢锦衣之前对赵璟桓冷冷淡淡,不过是在欲擒故纵而已,如今听闻赵璟桓被赐了婚,应该是后悔了吧?
想到这里,楚云昭和颜悦色地安慰道:“谢姑娘要不要跟景王殿下见个面,找他说说话?”
女人嘛,都是患得患失的。
说不定等谢锦衣再见了赵璟桓,就会立刻投怀送抱。
到时候,赵璟桓跟她生米做成熟饭,自然而然会想办法悔婚,如此一来,不就皆大欢喜了嘛!
“世子想多了,民女跟景王殿下并无话可说。”谢锦衣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眼,微微福身,“世子请便,民女告退。”
说完,提着裙摆盈盈上了楼。
赵璟桓跟北戎公主成不成亲的,她并不在意。
若是因为白头鹰的事情,才让显庆帝下定决心让赵璟桓迎娶北戎公主,她终究是于心难安的。
楚云昭:“……”
这么绝情?
经过这么一闹,谢锦衣原本以为玄空他们会无心吃饭,却不想,师徒三人正津津有味地谈论着那个三石子的身手,白术沉声道:“师父,徒儿觉得他是西域那边的,身上有股麝香味,咱们中原一带鲜有人身上有这股味道。”
“好小子,不愧是我玄空的徒弟!”玄空用力拍了他一下,哈哈笑道,“对,就是麝香。”
说着,又顺手打了一下生姜,笑骂道,“你小子怎么就闻不出来呢!”
生姜挠挠头:“师父,徒儿虽然没有闻出麝香味,却也有发现的,他腰间带着一个镶有金边的鹰头装饰,也能看出是西域人吧?”
“呵呵,算你小子聪明。”玄空又笑着拍了生姜一把,点头道,“这事还得我跟你们说道说道,西域北戎虽然是两个部落,但因为常年雄踞西北,其人情风俗都差不多,他们那边皇家贵族用牛头饰物,有官职的武将则用鹰头饰物,我约莫着那个三石子应该是个带刀侍卫之类的,而那个黑衣人就是他的主子。”
“师父,也就是说,咱们得罪了西域或者北戎的皇族?”白术大惊。
听说前段时间西域使团入京和谈,言归于好,战火暂熄。
如今他们得罪了西域人,若是西域人再报复他们咋办?
若真的如此,官府碍于两国刚刚修好,说不定根本就不会管。
“是又怎样?”玄空不以为然道,“是他们先动的手,娘的,敢跑到咱们中原来撒野,我见一次揍一次!”
“师父威武。”生姜很有眼色地拍着马屁,他觉得吧,他们的确是不用怕的,别忘了,景王殿下和萧大人可是医馆的常客,如果他们去医馆找茬的话,他们是不会不管的。
“我倒是不怕打架,我只是觉得做生意和气生财,最好不要跟别人起争执的好。”紫玉托着下巴,有些不满,“到最后还不是给姑娘找麻烦。”
“那是自然。”玄空扭头看了谢锦衣一眼,理直气壮道,“如果我们出了事,不找她找谁。”
梅兰竹菊抿嘴笑。
紫玉:“……”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如此厚的啊!
“师叔,您最好保护好自己,若您真的被西域人抓起了,我的确是爱莫能助的。”谢锦衣扶额道,“我不过是六品主事的女儿,无权无势,您还是谨慎点的好。”
她说的是实话啊!
玄空冷笑,刚想说什么,却听见店小二拖着长腔吆喝道:“西北全席上菜喽!”
八热八凉十六盘菜陆陆续续地端了上来。
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天上飞的,山上长的,林里生的,田里种的,西北全席可谓是应有尽有。
“哈哈,今天这顿西北全席可是吃得不容易呀!”玄空挽挽袖子,招呼众人,“吃,大家快吃啊,不吃对不起你们姑娘的银子。”
谢锦衣也没吃过西北全席,拿起筷子尝了几口,果然味道异常鲜美,不愧是美味居的招牌菜。
酒饱饭足后,众人才各自散了。
不知道为什么,谢锦衣总觉得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们,让她很是不自在,但玄空是练家子,尚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她又觉得她多虑了。
第二天一大早,苏福便去了盛宁堂跟顾老夫人交接账目。
谢锦衣便去了门房找顾胜问起卫远夫妇的事情,顾胜说得跟前世她所了解的基本一样,谢锦衣也不兜圈子,当即让顾胜去问卫远夫妇,愿不愿意帮她打理铺子。
卫远夫妇得知谢家五姑娘要重用他们,很是受宠若惊,表示非常愿意。
谢锦衣便直接让顾胜领着卫远夫妇去了盛宁堂,让他们给苏福打个下手,苏福对谢锦衣安排的人,向来是不会多问的,很快跟卫远熟识起来,两人配合得很是默契。
卫远媳妇钱氏则负责给两人算账,她打得一手好算盘,噼里啪啦地很是干净利索。
顾老夫人看得连连咂舌,忙把孙媳妇喊过来,让她在一边跟着学,她还从来没有见过竟有人能把算盘打得这么好,尤其还是女人。
苏福在谢府对账,济世堂药铺又一向开门早,谢锦衣便早早去了药铺坐镇,闲来无事,便去了后院看望苏福的老妻封氏,封氏几乎从不出门,每天做饭洗衣养花喂鸡,日子过得平静,见了谢锦衣,格外亲昵,拉着她的手,跟她闲话家常:“我家苏启成天不着家,也不着急自己的终身大事,他爹也不着急,倒是我一个人瞎操心,等你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