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休得胡闹,那可是景王殿下!”裴氏是过来人,自然知道女儿的心思,低声训斥道,“众目睽睽之下,你主动示好,也不怕人家笑话,记住,你的婚事由不得你,若是让你父亲知道,饶不了你的。”
眼下朝局扑朔迷离。
太子残废,景王不见得有多少胜算。
当然,更重要的是,景王纨绔,据说还有花柳病,她才不会让女儿嫁过去受苦呢!
“可是母亲,女儿不过是过去打个招呼嘛!”左明珠很是不服气。
景王殿下又如何!
只要她喜欢,她就嫁得!
“闭嘴,再闹下去,我就送你回府,禁足!”裴氏脸一沉,左明珠气得一跺脚,转身就走,“不去就不去,我去找永安侯府的姑娘们赏花,总可以了吧?”
裴氏冲身边的丫鬟婆子递了个眼色:“照顾好姑娘,记得午膳时早点去正厅找我。”
“是!”丫鬟婆子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徐佳宁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见了左明珠,俯在她耳朵边上,嘀嘀咕咕了一番,听得左明珠很是同仇敌忾,恨恨道:“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她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欺负琳玉妹妹,真是岂有此理,你们不敢动她,我可是不怕。”
不就是那个胖妞嘛!
她捏死她,还不是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瞧,她在那边!”徐婉宁指着不远处的身影,幸灾乐祸道,“穿蓝色衣裳的那个就是,听说还扬言要跟着善忍大师学医呢!”
左明珠信步走了过去。
大刺刺地问道:“你就是谢锦衣?”
“正是,请问你是?”珠儿异常镇定,姑娘给她易了容,她自信露不出半点破绽,再不济,她甩脸子走人便是,反正姑娘说了,无需看他人脸色,也无需顾及谁的脸面!
“左明珠!”左明珠抱胸而立,不屑道,“听说你要跟着善忍大师学医?”
“是又怎样?”珠儿不卑不亢。
徐婉宁和徐佳宁幸灾乐祸地站在一边围观,谢锦月和谢锦如则不约而同地去了别处,她们可不想跟着谢锦衣丢脸,索性眼不见为净,远远躲开方为上策。
“敢不敢跟我比试一下骑马?”左明珠上前一步,咄咄逼人道,“敢拜善忍大师为师,总得有两把刷子吧,若是你赢了我,我就不再找你麻烦!”
马术可是她最为擅长的强项。
没错,她就是想看谢锦衣的笑话!
“我为什么要跟你比试?”珠儿反问。
“左小姐,谁不知道骑马是你的长项,我们姑娘为什么要跟你比?”紫玉上前帮腔,挽着珠儿就走,“姑娘,咱们去那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哼,原来堂堂谢五姑娘竟然是个怂包蛋,窝里横,就知道欺负自家人的本事!”左明珠大声道,“你若是不肯迎战,就是瞧不起我,我岂能放你走?来人,给我教训她!”
身后的丫鬟婆子应声上前。
不过是区区安平伯府二房的姑娘,随便怎么教训都不足为惧。
“你们,你们干什么?”紫玉护住珠儿,愤然道,“这里可是楚王府?惊动了主人和客人,你们左府脸上就有光了吗?”
两人的声音太大。
在周边赏花的夫人小姐们,纷纷驻足往这边看。
瞬间围了好多人。
“世人皆知我喜好马术,跟你约战是瞧得起你!”众目睽睽之下,左明珠并不觉得有什么丢人的,大言不惭道,“知趣的,就跟我比一场,无论输赢,我必不会再找你麻烦,否则,我可就不客气了!”
“此话当真?”珠儿面色平静地看着左明珠。
“你若输了,你学狗叫,我若输了,我学!”左明珠抱胸冷睨,珠儿很是痛快地答应下来,环视了一眼周围的人群,平静道,“那就请大家给我们做个见证,输的人学狗叫!”
夫人小姐们闻言,掩嘴笑。
楚王府跟大长公主比邻,两府中间刚好有一个赛马场,左明珠自然是有备而来。
左明珠要跟谢锦衣比试马术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楚王府。
众人不知隐情,兴致勃勃地前去观战。
紫玉很是着急,趁人不备,埋怨珠儿:“姑娘不过是让你替她一个时辰而已,你大可不必应战,等姑娘回来再说,若是出了差错,可如何是好!”
“你放心,若是别的,我自然不敢逞强,但这骑马,我还是很在行的。”珠儿压低声音道,“别忘了,我之前是跑江湖卖艺的,若没有点真本事,怎么能在江湖上闯荡那么多年?”
紫玉恍悟。
对呀,差点忘了,她听谢锦衣说起过,说这个珠儿之前是跑江湖卖艺的。
左明珠果然是练过的。
一上马,便是练家子把式,骑着马在赛马场上疾驰,还不忘扬手跟众人挥手致意。
人群里传来阵阵喝彩声。
珠儿也不甘示弱,跃身上马,往前疾驰而去。
谢锦月和谢锦如站在角落里,不好意思上前,别的不知道,谢锦衣哪里会马术啊!
真是丢丑丢到别人家了!
徐婉宁和徐佳宁则站在最前面,没错,她们就是过来看谢锦衣丢丑学狗叫的!
赵璟桓和楚云昭也倚在望风阁栏杆处,瞧得津津有味,楚云昭摸着下巴笑道:“哎呀,左大小姐还真是女中豪杰啊,瞧瞧这马骑得比我都好,啧啧,左家还真是教女有方,这容貌,这气质,不当王妃可惜了啊!”
左明珠倾慕赵璟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