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下午的操练,这些文登县的衙役队列没有站好,但是服从性却是大大提高,虽然没有达到如臂使指的程度,但即使是林行知不在的情况下,也没有人敢再和赵桓顶着干了。
等到天色已晚,赵桓正要令众人散去的时候,一个小小的身影却在几个仆人的跟随下走进了校场。
&哥哥!”
这小小的身影却正是阿瞒,他见到赵桓后,雀跃着跑着到到了赵桓身前,一副很是高兴的模样。
赵桓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拉起了阿瞒的小手,问道:“阿瞒,天色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跑出来玩?”
果然,赵桓察觉到,在阿瞒的小手里和上次一样有着一张纸条,他脸色不变地顺手接了过来。
&呵,看来阿瞒这次定然也是被林小姐派出来的了……”赵桓笑了笑,知道这个时代女子出门不便,会有太多的眼睛盯着她,反而是阿瞒这小孩子可以随意出来玩耍。
&瞒想大哥哥了呗!”阿瞒对赵桓眨了眨眼睛,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样。
赵桓先让校场上那些操练了一下午的衙役们解散,然后才带着阿瞒在这校场上玩了起来。
这校场上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周围都是些石锁、木桩和一些刀枪剑戟而已,不过阿瞒倒是玩得挺开心,不听得缠着赵桓玩着玩那。
赵桓不由苦笑:觉得自己这辈子还真是讨小孩子喜欢!他只好陪着阿瞒,将这校场里的东西全都玩了一个遍,阿瞒这才罢休,放赵桓回家。
等赵桓归家后,赵潜和赵琦两人都正在等他回来吃晚餐。
赵桓心中感动,连忙对两人致歉,这才落座。
&儿,今日在校场一切可都顺利?”
等赵桓坐下后,赵潜对赵桓关心问道:“老夫听人说,校场那边惨叫声不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事传得倒快……”
赵桓轻笑了一声,一边夹着菜一边将校场中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当然,阿瞒给他递纸条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说的。
&儿,你要小心司临此人!此人在文登县已经当了五年的总捕头,当初孔有德祸乱山东的时候,他都没有下台,而等到朝廷平定了孔有德之乱后,他在总捕头的位置上依然稳如泰山——由此可见,此人是很有些手段的!”
等到赵桓讲完后,赵潜神色一整,肃声道:“而且,此人这几年欺上瞒下,打压异己,心狠手辣,在文登县的黑白两道都很吃得开!三年前,文登县的押司得罪了他,结果当天夜里,县城里突然进来了一群山贼,那押司全家老小被那伙山贼杀了个精光!从此以后,这文登县的吏员就没有人敢再惹他了!只是自从林县令上任后,司临才收敛了不少……”
&来如此……”
赵桓神色正一正——他以往并没有将司临放在眼里,只当他是一个跳梁小丑,听到赵潜的话才不由对他重视起来。难怪此人之前看自己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晚餐过后,赵桓又回到书房,这才打开阿瞒递给自己的纸条看了起来。
依然是林妍儿清秀的笔迹,原来是她听说了赵桓即将外出剿匪的事,心中为赵桓的安危担忧。
这纸上不过短短数十个字,但字里行间充斥着的担心之情却让赵桓看得心中感动。
虽然上次交谈时,大都是赵桓在说,林妍儿几乎没怎么说话,但赵桓心中对这个表面上美丽恬静,内心却有些叛逆的少女还是很有好感的。
信的最后,林妍儿又委婉地提出,希望能在赵桓出发前和他见上一面,和上次相同的时间、相同的地点。
赵桓摸了摸鼻子,这次没有怎么犹豫,就决定过去了。
在房间看了会儿书,估摸着时间快到了亥时,赵桓叫上赵广,带着人向和林妍儿约好的地方走了过去。
赵广得到消息的时候,脸色一苦,知道自己和兄弟们今晚又要喝西北风了……
到了县衙前门的那颗大柳树下,见到那里还是空无一人,赵桓不由眉头一皱:难道自己来早了?
示意赵广等人躲到一旁警戒,赵桓就在树下等了起来——他并没有这个时代男人的大男子主义,心下觉得,男人等女人是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不过这一等就是两刻钟时间,赵桓心下也渐渐有些不耐烦了,就要打算回去——打更人一刻钟之前就已经过去了,说明此时已经是亥时一刻了。
不过,在赵桓就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却看到小桃拉着林妍儿从县衙后门方向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由于跑得太快,林妍儿和小桃两人胸前都有些起伏不定,见到赵桓后,林妍儿连忙道歉:“抱……抱歉,赵捕头,我们来迟了!”
虽然赵桓上次说过,让两人直接叫自己的名字,但是两人一直不肯,又不可能装嫩像阿瞒那样直接叫“哥哥”,因此一直坚持称呼赵桓的职位。
而至于“公子”这类称呼,却只有那些官宦人家的子孙、有功名的读书人以及对不熟识的人的敬称,赵桓这种商贾人家出身显然不合适——除非是想故意寒碜赵桓。
&捕头你别怪我们家小姐,都是主母害的……”担心赵桓怪罪林妍儿,小桃嘟着嘴,嘴里连珠炮般对赵桓解释了起来:“最近不知怎的,主母对我们家小姐看得越来越紧了,不但白天派人盯着我们,晚上还要来查房!我们刚要出门的时候,就是正好遇到了主母,我和小姐谎称要上茅房才……”
&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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