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迦南答应得很爽快:“那是自然的,我也不信任他,只是利用而已——孟聚,这次出战,你要好好准备,争取拿个好战功回来,这也是我为你争取的机会啊!”。
这是今晚叶迦南第三次强调战功了聚留上了心:“大人的意思是。。。”
“孟聚,将你提
一级,这已是我的权力极限了。若你再往上想要当甚至是镇督,那得洛京东陵卫总署同意才行。而你是华族平民出身,也该明白华族平民很少能在东陵卫里担当同知镇督以上的官职。”
叶迦南推心置腹,诚挚地说:“你要当同知镇督凭我的推荐还不行,你必须得有大功!如今北疆大战,最瞩目的自然是战功,能让洛京总署看得到并欣赏的大战功!而你必须从现在就开始积攒功绩了,否则的话,光靠熬资历怎么拼得过那群老家伙?”
叶迦南这么细心体贴地为自己考虑前程,这让孟聚又是惭愧又是感激:“大人您如此栽培,卑职感激五内。只是什么官职,卑职倒也不是很在乎只要能为大人您效劳就行了,您不必为卑职操心了。”
“笨蛋,孟聚,你真是个笨蛋!”
“啊?”
叶迦南白了他眼:“你不在乎,可我在乎,家里也在乎。你不是世家大族出身,起码得是镇守一方的方面大员,否则家里。。。”
说到一半,叶迦南自觉失,停住了话题。这一刻,年青的女镇督秀发遮面,粉脸微绯红。她转头望着窗外,不敢望孟聚,那一刻,俏丽少女的妩媚和羞涩让孟聚看得都呆了。
仿佛不敢面孟聚的炯炯目光,她迅速起身,丢下一句话:“总之,你好好准备!后日出战,好好表现,本座期待你的奋战!”说罢,东平镇督蹦蹦跳跳着,象只受惊的小兔子般飞快地消失了。
凝着叶迦南消失的口,孟聚久久伫立,眼中满是不敢相信的惊喜。
从陵署到回家的路上,孟聚走得很慢。深夜的长街空旷无人,月光惨淡地照在路面上。一路上,孟聚想了很多东西,有生以来第一次,他对自己坚持的信念产生了动摇。
何去何从?
沐浴着雪白月光,英俊的男儿任凭方草原上刮来的寒风吹拂着面颊,他闭上了眼睛,感受着体内熊熊燃烧的爱情火焰,心中痛楚又彷徨。
突然,他猛然睁开了眼睛,厉道:“谁?”
在林荫道上树荫下,有人慢慢地走了出来,一头白发在月色下灼灼发亮。
恰在此时碰到此人,孟聚心中一震:“易先生?我们不是今晚才见过面的吗?”
月光下,易先生的脸有点苍白,他笑笑,笑容竟也显得阴森:“有点急事。传信来不及了,只好我主动过来了。”
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去找他,易先生很少主动来找自己的,孟聚隐隐预感到不妙:“什么急事?”
“首先恭喜了,孟校尉,你的申请,上头同意了,”易先生轻描淡写:“你可以回去了。”
“什么?北府同意了?同意我回南唐去?”
“嗯嗯,没错没错。”
孟聚啼笑皆非。倘若一个时辰前知道这个消息,他会非常高兴。但现在说——他的心里实在说不出是一股什么滋味:“易先生,不对?今晚我们见面时,你还说。。。”
易先生打断他:“那时归那时,现在归现在,不是吗?”
孟聚还是觉得奇怪:“但这么短的时间,易先生你也来不及请示北府?”
“不用请示,这件事,我就可以做主了——不过,孟校尉,走之前,顺道帮我完成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
“北府今晚刚刚传来消息,我们在襄阳抓到了一个北魏间谍,他企图用迷心术蛊惑襄阳镇守中郎将叛变。已经查清楚了,这个瞑觉师是叶家的人。
萧大人震怒,下令我们必须立即采取报复。禁军鹰扬校尉孟聚阁下,北府有令,令你刺杀伪朝东平镇督叶迦南。办完了这件事,你就可以回南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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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昌八年,九月二十二日。
草原辽阔,皑皑白雪覆盖了枯草遍布的草原,连绵不绝的军阵犹如雪原上的大片黑边,黑色的斗铠士和黑色的士兵如海一般一眼不见尽头,甲盔和武器的金属光芒耀花人眼,一面又一面的旌旗飞舞在军阵的上空,犹如大海上的风帆。
孟聚极目远眺,靖安署的军队以营为单位,各个营头布满了目光所及的雪原。此次出战,靖安都督府可以说是倾城而出了,一共十八个营一万余人的兵力迎战魔族。
破海营的士兵席地而坐,刀剑武器都搁在身边,兵阵摆成了一个不规则的长方形。
蓝正步行着在官兵中巡查喊话:“打完了这仗,把魔族赶走了,大伙儿就回署里加餐!署里为大家煮好了饭菜,好肉好面等着大家呢!还有,今晚开酒禁,大伙儿可以放心痛饮了!”
他时而跟这个说话,唤着士兵的绰号,时而又拍拍那个的肩膀,所到之处响起了一片低沉的欢呼。官兵们都亲切地唤他“老爷子”,就象孩子们欢迎家中慈祥的长辈一般。
孟聚不得不承认,蓝正这种老资格的军官确实有一套安定人心的本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