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把先夫人的产业年收入挪一部分来填补侯府的开销,那么侯府的经济负担也会减轻许多。
本来他以为,天上的儿子不会在意这些俗物,但昨日他居然来这一出,居然要他名义上的妻子把那些东西要回去。
现在他都有点怀疑,到底大儿子是不是真的感激他们的养育之恩。
反正,齐侯爷心里怪不平衡的。
难道自己这个当爹的,或者整个侯府,都还没有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妻子重要吗?
自己都答应会厚待她了,而且还打算给她过继一个孩子,难道还做得不够好吗?
一直闭着眼的齐侯爷一直都在纠结着这件事。
秦氏把先夫人的几大箱珠宝挪出来了,他其实知道,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她挪到哪里,都是在侯府之内,又不可能挪到别处。
在他看来,既然已经搬出来了,岂有再搬回去的道理,如果不搬回去,天上的儿子还要来闹不成。
夫人真是太欠考虑了,这事都没有与他打一下商量,居然又把东西搬回去。
直说那一部分嫁妆已经挪出来用了,又待如何?
几个受伤的家奴,在那个节骨眼受伤,也是非常诡异。
只能用大儿子显灵才说得通了。
但这件事,既然已经发生了,当然得有一个说法,所以这时候的齐侯爷与秦氏的观点非常一致。
齐家的三个子女,当然也清楚,那些贼人不是那乡巴佬指使的,在他们看来,她没那么大的能耐。
只不过,他们非常乐意看到这碍眼的女人倒霉。
也就是说,齐家一家子都知道新媳妇不是盗贼,但都打算让她背锅,必须把她说成盗贼。
“当面说清楚!”秦氏冷哼一声,“我也正有此意,那就带上来吧,让大家伙都听听,你是怎么样威逼利诱的。
还真是小瞧你了,本来以为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乡下丫头。
但真没想到,却是一个贼。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侯府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你安安分分地过日子多好啊!
但你居然眼皮子如此之浅,干出此等丢人现眼之事来。”
齐家三个孩子的表情终于不再淡漠了,都带着淡淡的笑意,这下子,这土包子非得去给大哥陪葬了吧。
而白晨,好像已经词穷了,只无助地低头哭泣。
紧接着,秦氏拍了拍巴掌,一个丫鬟就小跑步进来了,“夫人,请问有何吩咐?”
“把昨夜的贼人带上来。”
“是!”
大概过了一炷香时间,几个疼得哎哟哎呦的‘贼人’就被带到了厅堂。
不动的时候,没那么疼,但只要一走路,就疼得像用刀片在刮似的。
被带来的贼人之中当然就有康叔,全名康田。
康田何许人也?
原来,他是秦氏外家的家生子,对秦氏当然是最死忠的。
康田一见到秦氏,就万分愧疚地扑到了她的面前,哭号起来,“夫人,夫人啊!老奴是逼不得已的呀!
老奴是不得不这样做啊!”好像自己受了多大的冤屈似的。
秦氏实在没忍住,踹了康田一脚,“等所有人都到齐了,再实话实话,要不然,谁都救不了你。”
紧接着,齐家的下人,几百号之多,都已经到了主院的厅堂,把整间屋子塞得满满的。
接着秦氏又开始表演,心痛得无以复加的样子,目光转到白晨的身上。
“本来,我是非常同情你的,想着你刚嫁进来就成了寡妇,因为心疼你,所以把宣儿的产业都交由你来打理。
但是,真没想到,我只交出去了半日,就发生这起子盗窃之事。
整个侯府,几十年间,恐怕这还是头一遭吧。
季九月,我念你是乡下出生的,没见过什么世面,所以对你格外照顾,但你也不能干出这等偷鸡摸狗的事来呀。
你把侯府当成什么地方了?
就算是乡下出生的女子,也应该知道礼义廉耻这几个字是怎么写的吧。
要不,你还是自己坦白吧。
这样一来,念在宣儿的面上,齐家会给你一条生路。”
白晨一副懵逼状,傻傻地看着秦氏,眼泪在眼眶边上打转,万般委屈的模样。
“婆婆说的,儿媳完全没听懂,你的意思是,那些盗贼是儿媳指使他们干的?
儿媳才来侯府几日,哪有那本事?
那几个人,除了昨晚去给儿媳报备的康叔,其他的,我一个都不认识。
再说了,我能有什么手段去对他们进行威逼利诱?
您真是太高看我了,我其实真的就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乡下女子。”
与此同时,白晨还倔强地站起身来,怒视着康田,“你昨日只是来露了一下脸,然后就说有事要忙,直接就走了。
我说想清点一下东西,你却不让。
原来,你是想偷先婆婆的嫁妆啊!
婆婆如此信任你,你居然干出这起子鸡鸣狗盗之事来,你说,你对得起婆婆这些年对你的信任吗?
像你这种表面忠贞不二,暗里阴毒险恶之徒,真应该被天打五雷轰,或者死了去阴间,承受锯解、刀山、油锅、碓磨等刑法。
最后,再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白晨的指桑骂槐,把秦氏吓得控制不住身体的本能反映,抖得特别厉害。
人在做,天在看,自己做过什么事,自己清楚,天也清楚。
自己做的这些事,将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