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帐中的时候,须卜仰闷闷不乐,一脸的阴沉。想起上次带秦诚见单于时,尽管秦诚归意昭昭,但单于却顾左而言他,并未正面地进行回应。
一个心腹走过来,小心地问道:“您是为那个丑女烦心吗?”
须卜仰轻轻地摇了摇头说:“不尽然。现在最令我忧虑的是单于的态度。他之所以并不看好秦诚,无非是两个原因。一个是秦诚的忠心如何?另一个还是纠结于两国的关系。若是我们坦然地接收了秦诚,势必惹怒汉帝,再起战乱不可避免。而这是单于不想看到的。”
“左谷蠡王的意思是?”那个心腹压低了声音。
“既然温和之策不能引起单于的共鸣,何不下剂猛药,一石三击?”左谷蠡王说着,将手中的长剑狠狠地抛了出去,瞬间击落了三只飞雀。
那个心腹一时呆滞,完全没有弄懂须仆仰的意思。
几分冷笑染上嘴角,须卜仰慢慢地踱了几步,然后转过身来说:“秦诚归顺是大势所趋,那个丑女勿必离开这里,或者是死。杀入汉都谁敢阻拦?此谓三击。”
“可我们怎么做?”那个心腹似乎明白了几分。
“还记得秦诚抓起来的那两个人吗?现在该用得着了。”须卜仰说着哈哈一阵大笑。
“是有什么好事吗?”卡里雅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尽管不知发生了什么,但须卜仰的笑声暗藏着几分杀机,令她很是疑惑。
须卜仰立刻止住了笑声,冲着那个心腹说:“你先下去!”
“是。”心腹不敢怠慢,急急地退了出去。
这个时候,须卜仰才紧走几步来到了卡里雅的面前,深是疼宠地问:“现在风凉,公主怎么穿这么少就跑出来了?”
说着,他长臂一伸,将卡里雅紧紧地扯到了怀里。
感觉到真切的温暖,卡里雅由原本的僵硬顿时变得柔软,双手也情不自禁地搂住了他的腰,细声软语地说:“我亲手做了几个小菜,请您品尝。”
须卜仰听了,脸上的笑意更浓,他搂着卡里雅的双手又紧了几分,蓦地低下了头,狠狠地吻向她的双唇。良久,才声音暗哑地问:“是怕我饿了吗?”
卡里雅脸色绯红地点了点头,茫然无措的眸光令须卜仰的下腹一热。
“可是,我更想吃你。”原本温和的目光瞬间变得火热,不待卡里雅反应,他已经打横抱起了她,直直地向帐内走去。
卡里雅吓坏了,本能地挣扎起来,“不要,我,我怕——”
须卜仰如何能听得进去?他恨不得立刻将眼前的女子生吞进去。于是,不顾卡里雅的请求,他如迅猛的白狼直扑上去。
夜色正浓,而帐里更是春色漫漫。卡里雅想像过自己成为须卜仰女人时的情景,却唯独没有想过须卜仰是如此地凶猛。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摇晃,她在沉浮中或浅息,或奔腾,或挣扎,或无助。不知过了多久,须卜仰终于肯放下她,全身清爽地站了起来。
“来人,扶公主沐浴。”须卜仰的脸上尽显笑意。她这般情景还如何能躲?他就是要让所有的人知道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
卡里雅刚想说“不”,可那些人已经快速地走了进来。任凭她的排斥,最后还是将她放到了浴桶里。
出来的时候,须卜仰并不用别人帮忙,而是亲手将卡里雅抱到怀里放到了床上。
搂着她的时候,须卜仰感到无限地满足,此生拥有她足矣。
婉玉和里娟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显希回到“唯情园”,一路上显希竟然没有说半个字。虽说面色如常,但她的眸光却溢满了悲凉。
凡宇早已被安置妥当,单于派来给医治的人也悉数到场。
显希冷冷地立在那里,看着眼前有许多的人在忙碌。而她的神思却不知飘到了哪里?
都说汉国来的阏氏待人也算和善,可今日这般冷意到底是吓坏了他们。
那些大夫个个小心翼翼,帐内之事早已了然。他们只想快快完成任务离开是非之地,万一阏氏找上他们的麻烦可就惨了。她和单于之间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终于收回了心思,显希立刻看向了床榻之人,昔日的俊颜满是疲惫,身上虽已处理,却仍隐隐地现出了血痕。她的心猛然地泛痛。
她一步一步地走过去,那些大夫看到阏氏过来,纷纷闪到了一边。
“他的伤几时能好?”显希不免有些焦灼。
一个体态微胖的大夫上前拱手说:“回阏氏,凡护卫的鞭伤异常严重,匈奴这边的药草必竟有限。若是可能的话,最好是回到汉都治疗。”
显希听了明显地一震,通常情况下,鞭伤只要好好地静养,十天半个月也会有起色了。连大夫都说伤势严重,单于是要将他往死里打吗?
想到这一层,她滔天的怒火再度袭来。她极力地抿了抿双唇,而后神色幽幽地问:“可能坚持几天吗?”
“这倒是可以,还请阏氏做长远打算。”大夫说完立刻退到了一边。
夜已经很深了,显希一直坐在凡宇的床边泪如雨注,她恨自己没有保护好身边的人。是自己疏忽了,她不该对单于有任何的幻想和懈怠。
里娟端着清粥走过来,细眉紧锁地看着显希,几度哽咽,最后还是轻声地说:“公主,您也该吃点儿东西了。”
显希下意识地抬头,伸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泪痕,“吃不下。只想静静。”
里娟左右看了看,这才靠近了显希,小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