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有福看上去很老迈,头发花白了,一脸的皱纹;身子骨也枯瘦枯瘦的,仿佛随时都会去伺候阎罗王。就连他走路,都摇摇晃晃的,可是宫里的人谁都清楚,七年八年的这人是死不了的。
就如第五一样,大家都认为他死了,可是看到他又出现的皇后的身边,看上去就像十几年前一样,随时都会死掉的模样——现在无人认为他会死掉了,因为想他死的人如今都不在了,可是第五还活着。
肖有福见江旭抬头看向阿凤:“将军,你如果真想为难我们,那我也只能向将军先赔个罪了。”他说这话的时候,依然在笑着,只是苦笑,仿佛他已经被江旭逼到山穷水尽了。
江旭闻言打了一个哆嗦,连忙把另外一只腿也放到了地上:“殿下,臣知罪,臣知罪。请殿下责罚。”他再也不敢动什么心思了,老老实实的跪下请罪。
肖有福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那几个侍卫就退后了,然后很快消失在人群里,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但是江旭知道,只要他对阿凤有半点敌意,那几个侍卫就会直接扑过来。
江旭还知道,自己根本躲不开那几个侍卫的刀。
阿凤看着江旭的眼睛:“你真的知道错了?如此的当街胡说八道,辱及你自己长姐不说,还要辱及已经仙去的无双公主,还要牵累五皇子的名声,你太过可恶了!”
江旭真的很想大吼一声不,可是身后的寒气依然在,那个老太监笑的越和气,那杀气就越重;他很清楚,如果此时他敢叫一声不,老太监肯定会动手的。
他对自己的性命看得很重,不敢此时和阿凤再针尖对麦芒了。其实,从前他已经跪倒在阿凤的脚下一次,只不过那次是在他们江府之中,这次却是当街长跪。
阿凤却没有就此放过他,因为他一而再辱及江益珊,口口声声的辱骂江益珊:虽然看上去江益珊仿佛不在乎,可是天知道那些话会对江益珊有什么影响。
“你真的知道错了就好。知道错了,还不向你的姐姐赔罪,请求她的谅解?!你居然把自己的长姐骂作……,真是qín_shòu不如啊。”阿凤盯着江旭:“还不去?!”
江家的人既然已经先动手了,阿凤认为应该让他们得到些教训,不然的话还真以为她和江铭好欺负呢。
江旭看了一眼江益珊,眼中闪动的是凶光:让他对一个青楼长大的人下跪赔罪?!他就算是跪了,江益珊有那个福气承受嘛,只怕会折她的寿。
不过这些话他也只敢在肚子里说,在肖有福的微笑中,他只能乖乖的向江益珊跪下赔罪;也在阿凤的逼迫下,开口喊了江益珊姐姐。
江益珊终于找到了机会说话:“不必了,我可当不起你这一声姐姐。”她说到这里看一眼阿凤,不知道自己这样说对不对。
发现阿凤微微的点头,她马上定住了心神:“你的赔罪我接受了,但是你们不认我这个江家的女儿,我更不稀罕有你们如此无耻的家人!从此之后,你们是你们我是我,两不相干!”
她说完抬了抬下巴,目光不经意间看到了不远处的路人,发现那些人的眼中没有半点对她的轻视,反而对地上的江旭在指指点点。
江益珊的心里忽然间就亮了,感觉今天的阳光都特别的好,天上的云都特别的白。
江旭终于得以起身,他对江铭一抱拳:“父亲相召,你去与不去全在你。”他此时不敢再多说什么,琢磨着江铭进了江府再由父亲整治他。
就算老太监再厉害又如何,他的父亲可是长公主的公爹,难道长公主还敢对长辈不敬?到时候,那他江家也就有话说了。
江铭一直不曾开口,见他要走了才点点头:“我知道了。晚上,我想你和父亲要对皇上和皇后解释一二才成。”他说完一手挽起江益珊来,一手挽起阿凤就往国公府里去。
江旭闻言心头一跳:“解释、解释什么?我、我都向长公主请过罪了,长公主也责罚了我。”他都跪在了江益珊的脚下,江铭还不满足嘛。
“那只是责罚你对长公主的不敬,责罚你对自己长姐的不敬。可是你对仙去的无双公主的不敬,以及你对五皇子殿下的不敬——你对姐姐的不敬,你说了不是你自己的意思。”
“所以,我想到时候父亲也要向皇上和皇后解释一二才是。我,要先行一步进宫向皇上和皇后请罪,虽然话不是我说得,但我姓江。”
他说完长长的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就带着江益珊和阿凤进了府门;大门就在江旭的面前关上了,就算江旭的眼中有多少怒火,也无法穿透那厚重的门而看到江铭。
江旭没有想到自己当街受辱后,江旭并没有要放过他:实在是欺人太甚!他咬牙站了一会儿,一握拳翻身上马离开了。
现在他要赶快回去向父亲说明一切,不早点做准备,到了晚上皇上或是皇后真的发难,他们父子只怕无法应对。
他现在更加后悔自己不应该来了,为什么非要闹到江铭的门前呢?他忽然想起来,他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压根就没有来得及对江铭说:他,已经立了大功,在平叛中立了大功呢。
现在他的侯爷可是实至名归,再也不是自江铭手中夺来的,那是他凭自己的本事挣来的。
不过现在再回去是不必要了,江旭气的捶了一下马,想不到一拳就让马惊嘶起来,再也不受他的控制,居然把他重重的掀下马背来。
把江旭掀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