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子拿起玉佩,用手抚摸着。
这不是李北往最喜欢的那枚玉佩吗?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掉了?
老夫子拿着玉佩就要去追赶李北往,可是走了两步就停了下来。他明白了,这不是掉在了这里,而是想留个念想。
老夫子抚摸着玉佩,往事不由得浮现在眼前。
“你就是教我的那个老夫子吗?我看你怎么年纪这么大?该不会还没有媳妇吧?!”
“老顽固,你以后要是还敢给我爹告状的话,小心我找人揍你。”
“老顽固,你看我这字写的怎么样?好不好看?什么?你说我这字是狗写的?”
“老顽固,昨天的作业我没写,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打板子随便打,可不能告诉我爹。”
“老顽固,你不教我了吗?你真的不教了吗?难道你就真的舍得天真可爱的我吗?”
…………
往事一桩桩一件件的涌现在脑海里,那个丰神俊朗的少年郎也长大了。
“这一路山高水长啊,宗国和李断江李将军的矛盾越发的严重了,你这一次前往京师是祸不是福啊。”
老夫子拿着玉佩,揣进怀里,双手背在身后向门内走去。
“唉,是祸不是福啊。当年的那个调皮捣蛋的小鬼头如今也变成了一个丰神俊朗的小郎君了,可惜啊,可惜大人物的事情怎么能牵扯到你呢?”
老夫子站在靠在门上,抚膺叹息。
老夫子摇摇头,关上大门,向里边走去。
“这下再也没机会见面喽!”
“公子啊,我想不明白,为啥你要将你最喜欢的玉佩就在那里呢?”老柴跟在李北往的后面,挠着头,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给他留个念想罢了。”李北往重新拿起折扇,轻轻的摇动着。
“留个念想?给他?公子啊,当年老夫子可没少到老爷那里去告你的状啊,你怎么给他留念想啊。”
老柴看着李北往的后脑勺,想不明白李北往留下玉佩的原因。
“说了你也不懂,我就不说了。”李北往头也没回的道。
“你不说我肯定不懂,但是你说了我不就懂了吗?”老柴撇撇嘴,用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道。
李北往听到了老柴的自言自语,可李北往并没有反驳,只是摇头苦笑。
“山高水长哦,谁知道以后会怎样呢。”李北往忽然停下了脚步,仰起头看着天上的云彩。
“唉,也罢,这就是我的命吧。”李北往自嘲道。
“走吧,到街上买点小物件,回家吧。收拾收拾东西,明天就要走了。”李北往轻声道。
“哦”跟在身后的老柴心不在焉的哦了一声。
在老柴看来,公子这就是那啥,嗯,无病呻吟,对就是无病呻吟。只是去京师参加弟子选拔,又不是去送死,回不来了,用得着这么惆怅吗?真是的,要是老柴放到老柴我身上,那可不会有半点不愉快的心思。该干嘛就干嘛,活人总不可能被尿憋死吧。
老柴跟在李北往身后,心里这样想道。
可惜啊,老柴想的太简单了,李北往和李断江这次前往京师不是只参加弟子选拔那样简单。
要知道,宗国对李断江越发的忌惮了,宗国总以为李断江拥兵自重,总有一天会起兵造反。
宗国对李断江不放心,可有没有什么能够要挟李断江的。
于是就有人提议道,可以让李断江的大儿子前来京师参加弟子选拔。到时候如果李断江的大儿子不来,那就证明李断江有反心。如果李断江的大儿子来了,更好,直接控制住他的大儿子,以此要挟李断江。
为什么选择李东来呢?因为李东来是李断江的大儿子,以后李断江的事业只会被李东来继承。
要知道,在天阳宗国人的观念中,大儿子那是仅次于家主的。
这岂不是一石二鸟的好计策?既能试探出李断江的忠心,又可以得到一个质子,这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又有人建议,说李断江对他的小儿子最宠爱,可以让他们两个一起前来。
到时候,直接控制李断江的两个儿子,那李断江还不是任人搓圆捏扁。
宗国也有人知道李断江老婆的事,也是因为他老婆那件事,所以李断江对他的几个儿子特别的看重,用他的儿子来要挟李断江,这李断江还能蹦跶几天?
…………
李北往带着老柴在街道上乱转,忽然他被一个坐在街边年过半百的老头吸引了。
只见这个老头五十岁上下,身上穿着破旧的长衫,布满了补丁。头发花白,满脸的沟壑。
只不过一双眼睛很亮,仿佛这双眼睛不应该出现在一个老头身上。
这个老头布满茧子的右手上拿着一把刻刀,左手拿着一截木头。
刻刀在木头上面跳动着,没多大时间,一个小狗就活灵活现出现在眼前。
老头将这小狗放到跟前的地面上,又重新拿起一截木头,雕刻起来。
“有意思。”李北往将折扇收起,往手上一拍,径直走向了那老头。
“我说老头,你这木雕怎么卖啊?”李北往蹲在老头跟前,随手拿起刚才雕好的小狗,问这价钱。
“五钱银子。”
老头连头都没有抬起,只是全神贯注的做着手上的事。
“五钱银子也不贵。”李北往放下小狗,又看了看摆放在老头跟前的木雕。
飞鸟,走兽,鱿鱼,应有尽有,琳琅满目。
李北往看了一眼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