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自喜滋滋地肖想着,突的眼前冒出个人,一时来不及避让被狠狠地撞了下左肩,险些把我撞个趔趄。我皱着眉头想呵斥,拿出点参卫的威严来,可话还没出去呢,那人就冒冒失失地跑了。嘀咕了一句,正要迈步出庭门,突的脚下一顿,我缓缓回转头,朝着那冒失鬼跑离的方向去看,若有所思。

一个踪跃从屋檐跳下,手搭在了那人肩上,笑嘻嘻地开口:“跑这么快干嘛?”见对方身体僵住停了步,我又笑道:“怎么啦,不敢回头吗?”

把人截下并不困难,几个翻腾就追上了,就是把我那参卫形象又给损了,沿路过来看到好几名护卫张大了嘴巴抬头看我。掌下的肩骤然下沉,眼看要滑脱出去,我不紧不慢地把剑横了过去,堪堪抵在脖子上,轻声细语地道:“信不信你再动一下,剑就抹下去呢?”

于是,人不动了。

我轻叹:“知道你漏洞在哪吗?”

对方终于回转了头,一张艳媚的脸呈露在眼下,问:“在哪?”

我用手指轻弹了下她肩,“这。男人与女人身骨总是有区别的,没有哪个男人像你这么软绵绵的还带了弹性呢。怎么着,千娇娘,你这是想跑路呢?”

眼前一身护卫打扮的,不是千娇娘又是谁?

其实我忽悠了她,发现端倪也不是靠那身子骨的软硬,而是她那奇特的步法。即便她在撞上我时已经隐藏了形迹,可有些东西生在骨子里,尤其是在情急之时更会本能的反应,她那脚下一步轻划,正是之前两次在我眼皮底下使过的。

千娇娘的眉眼里有敛不住的邪气,挑起了眉一副与我商量的口吻:“小姑娘,咱做个交易吧。”我兴致顿来,“什么交易?”她朝我媚笑了下后道:“今儿你把我放了,我千娇娘欠你一个人情,它日不管你有何吩咐,不管是作恶犯奸还是杀人越货,或者强抢美男,定当义不容辞为你办到。”

闻言我噗哧而笑,许是看我笑颜犹然,她的眼中有一闪而逝的得意,以为有戏地拿手指去夹着我的剑尖想推开。可下一刻,我脸色一沉,毫不手软地将剑刃压进她脖颈,立即一道血痕出来,她不敢再动,我凑近了她似笑非笑地道:“不够吸引人,有没更好的提议?”

她细数的不是作恶犯奸,就是杀人越货,还有强抢美男,就没一件好事呢。难道我长得一脸坏人相吗?

千娇娘脸色变了变,笑脸重新堆上,仍然商量般地问:“那你说说看,希望我做什么?”

我垂眸,故作沉思。就在这一瞬,千娇娘动了,我也动了,眨眼就过了数招,而我的剑刃始终都没离开过她脖颈,无论她身形如何诡异变换。

我是故意的。故意疏忽、放任,因为想试一下到底这两天冥思苦想的招数能否制得住她的诡异身法。在轻功上我始终都自持的,出现一个比我还身形多变速度更快的人,我怎可能不仔细研究呢。事实证明,她确实胜在取巧,她的骨头就好像每一块都是软的,而我只需谨记一个字:黏。

无论她有多软、多快,始终黏住她,让她无处可逃。


状态提示:59.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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