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好生无礼。你不肯与我喝酒,分明瞧不起在座各位贤达贵宾,居然还说什么算我赢了。大家听听,这是什么话?简直目中无人。”
官小意的话确有不合适,众人都默认不妥。
无天真是个厉害角色。
他所以说这番话,要的就是引起众怒;好教在场可能相帮官小意的人,都不能随便插手。
俞大侠也是作声不得。
大家都只能等无天出题目,看他要如何扳回面子。
无天接着道:
“你无礼傲慢,于我个人也就算了,今日这场合却是非我个人之事。”
“我幸蒙征南将军不弃,收在麾下听令,为朝廷克尽绵薄之力。在座诸公皆是为平乱除倭大事,而惮精竭虑的忠勇人物。你刀剑在握,出语无状,无非自恃武艺高强。”
“我今天就与你比一比你最拿手的本领,定不能让你挫尽满座英雄锐气。大家说对不对。”
这一层就更狠了。
把所有人都扯进来,有人敢帮敢劝;
可就成了对朝廷不敬?对征南不满?对众人不屑了。
无论你是谁,都再不能出手劝阻,这场博彩已成非进行不可的死局。
“你手里拿的倭刀,锐利无比,当是一柄杀人如麻的凶手之刀。也不知有我大明多少无辜百姓将士的鲜血在这刀上流过,有多少人死伤在这刀下。”
“你挟刀横行,耀武扬威,很得意吗?当真以为我泱泱中华空无人。”
狠,太狠了。
所谓高手,可不单单是只论菜刀。
这话我们说过,但说上三遍,还是一个道理。
如果错了,请看上一条。
官小意,你弄柄倭刀又如何?
换个马甲,就不认的你了。笑话。
俞大侠,南宫二等人均面色沉重:
此人极善言词,罗织罪名步步进逼,借题发挥目的定然可怕。
偏偏又不能出面解救,这下官小意危险了。
官小意当然害怕,双手乱摇,连连分说:
“我是真的不喝酒的。唉,喝酒惹事,不喝又惹事,可怎么是好。”
无天说:“大家听听,这是什么话?”
此时整个酒楼静到只能听见树叶声响,人人都感觉到官小意太不成话。
无天说:
“你尽可持利刃逞凶顽,我空手与你对仗。有什么能耐就尽管使出来,不能先灭了你这贼子锐气,倭寇海盗气焰更是嚣张。”
金刀万长胜坐在人丛中,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明显上升的风险对仗;
他是用刀之人,对伏魔斩无比有兴趣。
“这一位持刀的官公子,是什么来头?”
万长胜问严飞鹄。
“此人来路不明,信息是个乡下人,并无师承出身来历,刚刚被俞总兵看上了,也不知拜师了没有。武功是遇强则强,仿佛见风涨帆。”
“据说江南明月中的明王也没赢过他,不是月堂主用美人计,明王可很不妙。”
“江南明月堂分崩离析也是拜他所赐,因为月姬一抱倾心,爱上这个小她五六岁的人了,为了他抛下执令堂主之位;月姬不在,江南明月堂也就完了。”
严飞鹄看事情,从来一眼到底,嘴毒眼光准。
“出刀吧,我让你三招。”
无天背负双手,盯着官小意,他并无动作,杀气却弥漫在整个酒楼;
官小意不禁打了个寒战,好冷。
“这怎么办?他怎么可能是无天的对手。”
月姬嘴里说不管官小意了,心里何曾几时哪里会放下过?
“很难。我也远不是此人对手。”南宫二诚实地说。
“合我们二人之力,或有可能与之一战。无天果然杰出。”西门霸王说。
月姬更担心了:“哪。他岂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眼中又现泪光,心中反而莫名欢喜:
“也好,如果他现在死了,我正好随了他去,免却这无穷折磨。明明万分不舍得,偏要当面不相识。这样的日子我一天也不要过了。”
心中打定主意,一旦官小意不测,自己就去找无天拼命,就此遂愿殉情。
人生无趣。
一有机会就想到死的人有没有?
当然是天上人月中仙。
她不是没事就寻死,她只是等着看着,
只要官小意一有死的可能,她的必死之心比官小意可坚定不移。
月姬不说海枯石烂,她只有有死而矣矣。
屏风后面人换成背向而坐,对外面大堂正在发生的事毫不在意。
悠闲自在地捧起茶杯,吹了一吹抿一口,
动作挥洒自如,举手投足间,尊贵风范显露无遗。
门外粉衣闪动,玉贵人手中握着一支精致玉洞箫,
坐到征南对面,也就是原来征南坐过的位置,面对着外面;
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征南。
也正好看的到官小意与无天的一举一动;
“我给你吹个曲子吧,好久你都没时间听了。”
“好啊,难得你我都有空闲。有劳了。”
“你为什么对我总是客客气气地,不能亲和些吗?”
“我要为朝廷分忧,为天下万民谋福祉;必须持正端容才行,你又见我对谁不是始终如一的?”
“没错,你从来都始终如一。你今天煞费苦心,做这许多工夫,无非是要她自己出来收拾;她不会来的,也不在这里。”
粉衣的玉贵人难道在说一个粉色故事?
“你又胡思乱想了。我是为了东南平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