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茂,怎么样?现在的单位还不错吧?”我即刻地就问他道。
他却摇头道:“这单位的权力是太大了,不过伴随的风险也很大啊。”
我说:“德茂,其实吧,我觉得你只需要注意到一点就可以了,那就是不拿人家一分钱。我也知道,可能有不少的省领导会找你办事,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要你不收钱,天王老子都不用去怕他。”
他笑道:“这倒也是。不过有些事情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算了,不说这个了。冯笑,你马上就要转正了,我祝贺你啊。”
我朝他摆手道:“你我之间还这么生分干嘛?你也知道,我们的安排都是上面的意图,反正就是那么回事。既然让我干了,那我就尽力干好就是,这才是报答领导知遇之恩的最好方式。德茂,我可不是在你面前说大话和空话,这确实是我内心里面最真实的想法。”
他点头,“冯笑,这其实是你最大的优点。其实吧,你这人比较单纯,不像我这么复杂,这样反而让你能够一帆风顺。所以我虽然很羡慕你,但是也很苦恼,因为我发现自己做不到像你那样。”
我摇头道:“德茂,我觉得你说得不对。这不是什么单纯与复杂的问题,而是在这里。”说到这里,我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德茂,你我现在都是这条道上的人了,我们心里都十分清楚,一旦自己站到了某位领导的那条道上之后就再也不能去改变。这就是我们必须去面对的现实。这不是什么道德的问题,而是规则。中国人崇尚的就是忠义两个字,这两个字已经在人们的内心里面根深蒂固,甚至作为了一种道德上的标准。说实话,我个人是不完全赞同这样的观点的,因为我认为没有什么比我们的生命更重要。西方国家的士兵在战场上失利的时候他们会主动投降,而我们的士兵却会因为被俘而被人歧视一辈子,自己也会视为是一种巨大的耻辱。这其中的区别说到底还是文化和价值观念的问题。呵呵!德茂,可能是我今天喝多了酒,说话就没有什么顾忌了。不过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生在这个国度,身在官场,就只能按照这样的规则去行事,而且还必须得怨悔。这不是对与错的问题,是我们不得不如此。你说是吧?”
他点头,“冯笑,你说得很对啊。”
我忽然就意识到了一点,“德茂,怎么?你最近又遇到了什么问题吗?”
他摇头道:“这倒是没有。不过你也知道的,我现在这位置,找我的领导很多,我不可能不给他们办事情啊?但是我总是心里不踏实,因为以前黄省长他。。。。。。哎!”[
我顿时就明白了,他这其实是上次那件事情让他产生了心理上的阴影。我说道:“德茂,我觉得吧,你完全没有必要为了这件事情担忧什么。黄省长其实是非常通情达理的,他绝不会为了这样的事情对你产生什么想法的。其实吧,德茂,我倒是觉得你应该多去向他汇报工作和思想才是。”
他苦笑着摇头道:“冯笑,你不知道,我几次打电话对他说想去他家里坐坐,结果都被他给拒绝了。你说,他是不是现在还是对我很不满?”
我顿时就明白了:如今乌冬梅在黄省长家里,他肯定不会轻易同意别人去他那里的。可是我不可能把这样的事情告诉康德茂,而且现在我也似乎明白了康德茂今天想和聊天的原因了:他的内心里面惴惴不安。而他惴惴不安的原因是担心黄省长依然对他有着不满,所以他很担心自己再次失去如今拥有的这一切。
我想了想后说道:“德茂,可能你把有些问题想岔了。你想想,黄省长为什么再次重用你?这还不是因为他念旧?或者说是他觉得你人才难得。不然的话你现在怎么可能会到这样一个重要的岗位上去?所以,我觉得你不应该担心什么。其实,我也给黄省长打过电话说想去他家里拜访一下,结果他还不是都拒绝了?我想,可能是他顾忌影响不好,所以才这样做的。德茂,我觉得吧,你去他办公室向他汇报也是一样的。黄省长其实并不在乎你给他送什么东西,他看着的是感情,是你对他的忠心。最近我给他送了点土特产,都是把东西交给他驾驶员的。其实是一样的,我们只能去习惯领导的处事方式,而不能让他来习惯我们。你说是吧?”
他朝我竖起了大拇指,“冯笑,你这话让我霍然开朗啊。真有你的!才短短的几个月不见,你的进步不小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太好了。”
我谦虚地道:“算了吧,其实你什么都懂的,只不过是身在庐山不是真面目罢了。我这叫旁观者清。”
他大笑地指着我,“谦虚,你太谦虚了!”
我也大笑。这一刻,我真正地感觉到我们仿佛回到了过去时候的那种亲密间的友谊了。
喝了一口茶后我问他道:“德茂,你父母的身体还好吧?丁香和孩子怎么样?”
他回答道:“都还可以。反正就那样,哪个家里不是这样过的?”
我即刻提醒他道:“德茂,丁香可是大学教师,她和别的女性不一样。至少比一般的女性可能会多一些追求。所以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多抽时间和她交流才是。”
他摇头道:“你看我,成天都在外边忙活,连周末都很少有空。”
这一刻,我似乎就明白了那天丁香为什么要在qq上找我说话的原因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