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在这需要问么,小井巷的人都知道,哪里有美人,哪里就有我耗子的身影,诶呦……”
吴胖子很自豪地拍了一下大肚腩,殊不知自己一只手趴着红墙,险些摔了下去。
“耗子,你刚才说的城里的女娃会吃人,怎么个吃人法?”吴念不解地问道。
“会吃人就是…就是…哎呀,跟你说了你也不知道,你还小。”吴昊扭头饶有余味的看向吴念:“好看么?阿念,你是觉得人好看呢?还是觉得她的剑好看呢?”
吴念只是“切”了一声,白了吴昊一眼,便没有再接他的这话,两眼一直盯着院里的言墨雪。
“无聊!看我的…嘿嘿!”吴昊从墙头跳了下去,“砰!”的一声巨响发出,落在地上的吴昊朝着墙头的吴念一脸坏笑道:“兄弟,只能帮你到这了,有时间来迎红楼找兄弟我,那时我就告诉你城里的女娃会吃人是几个意思。”
“……”吴念很想下去给吴昊来一记重拳,可是他早就一溜烟的跑了,不见了踪影。吴念哭笑不得,心中想起这“耗子”的名头不是白来的,小井巷出了名的贼溜。
听见声响的言墨雪停下了手中剑,看向了墙头,不过在上面的吴念已然不见。她赶忙收起长剑,轻轻一跃,便是如一飞雁般越过了两人高的红墙。
“阿念,你就这么不想见我?”言墨雪叫住了正在狂奔的吴念。
熟悉的声音传入吴念的耳中,吴念停住了脚步,有些不好意思地回过来头,只见言墨雪飞身而近,已经离他近在咫尺,四目相对,吴念看到的只有两颗瞪得玉珠大的漂亮眸子。
吴念后退了两步,脚步恍惚后退两步,低头看着打量了眼前女子一番说道:“好久不见,快有五年了。”
“五年,没有五年也就一年不见而已,每年我都会从剑宗回来一次,都会在院子里练剑,你每年趴在墙头,累么?”
“不累,至少能看你舞剑,不累!”爬墙的行为被揭穿,吴念不好意思道。
“那你为什么不学剑,我们说好了的。我不懂,真的很不懂,九年前你没和裴长老上山我不能理解,但这九年后你从未学剑我更不能理解。明明只要你一句话,我能带你去剑宗,去那个熙国剑修大门学剑,可是你为什么就不呢?”言墨雪眼睛红润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位个头爱自己还要矮上一丝的男子,有种说不出来的感情。
“我……”吴念低着个头,无言以对。
“我们说好了的,你难道都忘了么?”
吴念还是沉默。
“是个男人就给我抬起头来!”言墨雪怒喝道,”你变了,你变得很懦弱,很卑微。”
依旧得不到吴念的回应,言墨雪说道:“七天之后我就要走了,言府要搬去长林,不会再回清河了,如果你还想学剑,一个月后小集那天,来言府找我。”
“已经过了凝脉最佳的年龄了,不想学剑了。”吴念小声道。
“上次的棠梨子酥很好吃,我想每天都吃你做的棠梨子酥。我会等你来的,不要让我再失望了。”
言墨雪身影消失在了吴念面前,走的很快,丝毫未停留。她走后,吴念才抬起头来,“一个月么…够快的……”
“好小子,敢和老子抢女人,上次放了你一马还不识好歹,给你脸了。老刀,找个时间把他给办了,丢到明台山喂野兽去,记住,千万不要让小雪知道了。”
“是!小王爷,老刀办事你大可放心,保证干净利落。”
不久后,言府外街道的一个角落里,传出了麻脸男子和刀疤脸老头的笑声。
来到小井巷的巷门口,吴念岔路上了千平岗。
千平岗的半山腰处有一凸出的平地,其上屹立着一株百年的参天古松,古松魁梧,一丈宽,高不见顶,处于深山之中,有如鹤立鸡群,直入云霄。清风徐来,有松叶飘落,不一会儿间,地上的平地上被松叶所覆盖,见不得黄土,唯有那两个高高垒起的土堆,于落叶之中净立。
土堆之上竖立着两块墓碑,墓碑以精致的松木所铸,但上面写的字却是歪歪扭扭,有笔走龙蛇之势。
其上分别刻有:清河考吴公吴牧之墓,清河妣吴母杨氏之墓。
公母本该为一碑,自古如此。但此为例外,两块墓碑公母分开,相隔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