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北头痛欲裂,那疼痛撕扯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北北捂着头,挣扎着从那黑暗的深渊醒来,看到了身边的少年。
“你醒了?要给你父母打个电话吗?”少年将手中把玩的手机递给北北,北北一时不知所措,四下打量着这简陋的小屋。虽说屋内装饰简陋,但每一处无不提示着北北这是二十一世纪。
“发什么呆阿,你不会真是清朝的人吧,手机没见过?”少年玩味的笑着,从上到下扫视着北北脏兮兮的衣服。
“当然不是。”北北一把从少年手中拿过那手机,言语中是说不尽的落寞。
“医药费的单子和你这几天的饮食起居费用记录都在这里,你父母来接你的时候,让他们带些钱过来。”少年将桌边的一打纸张拿在手中甩了甩,脸上的嗤笑有些明显。“你到底是干什么的阿,你知不知道你那天吓死我了。我以为我遇见女鬼了。本来这大山里头,鬼故事就多。”
“我——我......”北北迟疑着,尴尬的气氛让北北险些咬破自己的嘴唇。“我是个演员。”
“这么厉害!!”少年一个大步迈过来,坐在了北北床边。“什么戏阿?”
“这个......还不能说......”
“切,看你穿成这样,肯定也不是什么大角色。”少年鄙夷的撇了撇嘴。“不是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演的是什么吧。”
北北看着少年上蹿下跳的模样。头疼的更厉害了。“很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不过现在能不能让我打个电话?”
少年摊了摊手,一脸“随你”的神情离开了屋子。
还好。北北从没有忘记父母的电话。
这一通电话打的北北声泪俱下,两边的人透过电磁波互诉衷肠。北北这才知道,自己在这边,已经失踪了十多年。同自己在清朝生活的时间一样久。
父母将她接回家,送去市里最好的医院治疗。外伤好的很快,可是心伤呢。
北北不知道这个时候突然回来是否对错,老天难道在捉弄自己么?富格还在那个朝代。他该怎么办。
而且突然回来,最难的不是还要适应现代生活。而是要面对来自亲友的质问。
这十多年你去哪了?你为什么会受伤?你为什么穿着古代的衣服?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
最主要的是。这十年,到底去哪了。这个问题要北北如何回答。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北北捂着早就不在疼痛的头,皱着眉毛抽搐着脸好似真的很痛一样。久而久之。识相的亲友们也就不再提及了,一切好像又回到了没有穿越之前的生活,不过,还是有很多地方不一样了。
北北大一的时候失踪,十多年过去了,如今的北北当然没有拿到毕业证。好在北北的父母有些积蓄,拿出一部分钱为北北在一个初中旁边租下了一个店面,就这样,北北开了一家小小的书店。
太阳升起的白日。北北同常人一样的生活。只有当落日的余晖照耀进来,北北才会卸下所有的伪装,任心痛蔓延到四肢百骸。
颈间的夜明珠北北从不摘下。洗澡的时候,睡觉的时候,任何时候。如今那十年自己什么也没有留下,只留下了这一颗珠子,和一颗再也拼凑不好的残缺的心。
只是就此难过的不只是北北,北北的离开。伤害的是更多的人。
“妈妈!妈妈!我要妈妈!!!”富格哭喊着,稚嫩的嗓音已经沙哑。不论孟子云如何逗他,他都不曾再笑过一点,再安静一刻。
小果子也死在了这次的地震当中,被茶楼蜂拥而出的人踩踏致死。后来茶楼倒塌,更是被砸的血肉模糊。
一夕之间,小小的世界当中只剩下了孟子云和富格两个人。就连药铺都已化为灰烬,不复存在。
——或许,我该为你找回那个归宿。希望小果子说的对,希望那个男人依然爱着你的母亲。
孟子云就这样在心中决定,带着小小的富格上路了。如今的自己,没有了任何依靠,无法养活这个孩子,或许,他该是回到那个名门望族,过他锦衣玉食的生活的时候了。这样的结局,北北或许也会安心。
京城不是震中心,受到的损害微乎其微。
灰头土脸的孟子云带着纳兰富格来到京城,两个人紧紧握着手,就如同逃难的难民一般慌张的打量着这皇子脚下的天地。
京城的繁华和富饶让孟子云为之赞叹。因此孟子云大概也能了解,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创伤,才让北北甘愿放弃这样的生活而躲到那个偏远的小村庄。
才子纳兰性德的住址很轻易便可以打听的到,没过几日,孟子云便牵着富格的小手来到了明珠府。
只是不能言语,又如乞丐一般的孟子云,总是被那些家丁牢牢地拦在门外。连府中的景色孟子云都没有看到。最后,走投无路的孟子云只得在府门不远处守株待兔。经过几日的观察,他终于确认了那个男人。那个北的亲生父亲。
小果子所言非虚,纳兰性德样貌端庄,举止优雅,具有儒家风范的同时又不失男儿的铁血方钢。小果子的那几句描述,不但没有夸大其词,反倒将纳兰性德的风采隐藏。
于是,在容若下朝,就快要到家的路上,孟子云带着富格截住了他。并将手中写好的信交给了容若。洋洋洒洒四篇的纸,将故事的来龙去脉讲的一清二楚。容若的眉头随着纸张的翻阅皱的越来越深。脸色也终于黯淡了下来。
“如果在下方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