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退回到半个时辰前纳兰容若刚刚进入主屋看夏北北的时候。
由于北北刚在奈何桥边溜达一圈,精神恍惚,手脚无力。只得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挺尸。
纳兰容若轻手轻脚的推门而入,屏退了零零散散正在忙碌的丫鬟,来到了床前。只见北北面色苍白,毫无生机,躺在那里孤立无助的模样让容若的心缩了又缩。
“北北。”容若半跪在床前握住了北北被冷汗浸透的小手,心疼的厉害。
“睡着了么?”容若伸手描摹着北北的眉眼,万分柔情。
北北在黑暗中挣扎着,眼睫毛微微颤抖,终是眯起了眼睛,看见了身边容若模模糊糊的身影道:“容若......能把灯熄了么......我......睁不开眼睛......”
纳兰容若熄灭了屋中所有的灯火,只有月光照进来清冷一片。
“还刺眼睛么?”容若回到了北北的身边,再次执起了北北的手。北北这才睁开了眼睛,望向了容若。
“容若,我做了一个好真实的梦。”
“什么梦?”
“我梦见我站在了一个桥头,桥头旁立了一个石碑,上面模模糊糊的好像刻有咱们俩的名字。正在我要仔细看看的时候,一个老婆婆从后面扯住了我,问我有没有喝汤。我说没有阿,什么汤。她立马就变了脸色,把我扯回了桥的那一头。”
“然后呢?”
“然后我就听见你叫我。我就醒了。”
“北北,你不是在给我说书吧。”
“我哪有力气跟你说书了现在。”北北嗤笑一声,手指微微弯折,便是勾住了容若的手指。
“容若,我总感觉我像是死了一回。”
“别想那么多。等你休息休息,我把孩子抱给你看。”
北北点了点头,合上了清白的眸。
其实北北骗了容若,那个梦远远不止那么简单。那个梦充斥着血腥,虽然她也不大敢相信,可是她真的好像在冥府捡了条命回来。
梦中,北北站在一个码头,周遭熙熙攘攘的人群同她格格不入。突然远方传来汽笛的声音,只见一个大游轮从海平线处渐渐升起。
船板刚刚打开,人群便涌了上去。北北打量着周遭,发现这竟是座只有方丈的孤岛,眼光所过之处都能看到海岸。漆黑的天空上不时有几只庞大的鸟飞过,嗓音凄厉,像是诉说着自己的冤屈。
北北感到害怕,抱着肩膀也挤进了游轮。
游轮上人很多,座无虚席,但是却寂静的只有呼吸,每个人脸上的表情或大喜或大悲,更有甚者眼神空洞的像是没有了灵魂,只有北北,一双眼睛透露着好奇,左看看右摸摸。
不过多久,船停了下来。北北跟着大部队下了船,只见那岸上漆黑一片,只有路边血红色的花为人们照出了路。
北北跟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上了一座破旧的桥,只见上桥的所有人都会在桥头另一碗汤,喝下才会继续往前走。北北不觉口渴,便直接走过了桥,看到了立在桥另一边的一块石头。北北原本扫了一眼打算离开,却看到石头上有自己的名字,便停下来仔细看。只见上面自己和容若的名字紧紧相连,旁边,竟然还有祁禹的名字。下面一行楷书写着“一生两世,两世一魂。”
正在北北站在一边思索的时候,自己的袖口突然被人勒住。北北回头,就看见了一个满脸怒色的婆婆,还没等北北反应过来,婆婆就质问道:“你喝没喝汤?!”
“没有阿,没事,我不渴。”北北嬉笑着回答,却被那婆婆拉扯住了手腕向桥头拽去,口中还恶狠狠的道:“不喝我孟婆的汤就想度入轮回!还偷看三生石!罪无可恕!按照冥国律法,应打入锁魂钉流放地府八百五十年!!”
那孟婆话音刚落就一个顺手将北北丢了出去,两个鬼差在北北身后稳稳的将北北接下。
北北脑袋转不过来,自己又没有死,怎么会来到冥国。
北北失神,任由两个鬼差把自己拉到了冥府。待北北缓过神的时候,已经是跪在了阎王的面前。
“夏北北,生于1996死于1675。倒是很奇怪的命格。”
阎王的声音明朗,让北北不禁抬头去看,果真是一个俊秀的少年郎。
“我死了?我死了我怎么不知道?”北北有些气急,纵然那阎王是个满面桃花的少年,也不能抵消北北此刻的怒气。
“薄里已经写了,你是死于难产。而且据孟婆所言,你犯了冥国第三十六条法律,暂不能投入轮回。你若没什么可说,本王就要给你打入锁魂钉了。”
北北咬了咬嘴唇,狠狠地摇了摇头,道:“我不认,且不说犯了法律这件事,就是我死了这件事,我都不认!!!”
高高在上的阎王挥了挥手,一脸的不耐烦,座下的鬼差领了意思,便上前去抓北北。北北宁死不屈,同人扭打了起来。阎王心生怒火,从没看见这么取闹的魂魄,便下令,若北北在不臣服,就把她推到忘川河中,毁了这顽魂。
就在北北被推到忘川河岸边,生死一线的时候,从河边的木屋走出了一位头发半白的女子,只见她纤弱的胳臂一摆,一个精致的小海螺便挂在了北北的脖子上。
“北北。睡着了么?”
海螺中传出容若的声音,北北一惊,忙去看海螺,就在这个时候,北北被鬼差一脚踹了出去。
北北闭上了眼睛,想去感受河水的冰凉。可睁开眼睛,看到的竟然是容若的脸。
那一刻,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