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北朦朦胧胧的醒了过来,睁开眼看见的确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只有门缝透过一丝微弱的亮光,却依然不能让北北确定这是不是次日的太阳。
“嘶~~~痛......”北北一手轻揉自己酸疼的后勃颈,一手摸索着爬上了床。口中更是一声声的咒骂着,“钮钴禄·东珠!!你个小人!!你小心别落在我手里!否则我保证把你吃的连渣都不剩!!......”北北愤怒的呐喊,那些声音却像是被四周的黑暗给吸去了般,击不起一丝涟漪。不知不觉间,口干舌燥的北北渐渐地失去了呐喊的力气。
就在北北哑着嗓子咳嗽的同时,那破旧的木门摇晃了几下,被人缓缓推开,刺眼的光让北北猛地闭上了眼睛,伸手去遮挡。
“听你好似也骂渴了,喝点水吧。”一个颇为熟悉的男声响起,北北顺着声音看向门口,那模模糊糊的身影,让北北更加确定了内心的猜测。
“六刀?咳咳......果然......咳咳,是瑞妃的圈.......咳咳.......套!!!”
“水就放在你的左手边。”
六刀丝毫没有理会北北,他只是安安分分的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伺候好夏北北,直到后位有主的那一天。
渐渐适应光线的北北端起碗喝了一大口水,仰头冲六刀道:“既然你在外头听得如此清楚,那你记得,要一字不落的转告那个贱人!!!”说着一甩手,那碗便砸在了门框上,碎成了半。
六刀倒也不怒,语气反而平缓,“碗碎了,以后你只能吃菜了。”
“......”
而此时的明珠府,一脸憔悴的纳兰容若正坐在桌案边一笔一划的画着记忆中北北的画像,却怎么也画不出北北的神色,一张张宣纸,被扔的满地都是。
“大少爷,您就别要求那么高了,只是个寻人启事,又不是找不回主子了。”小果子站在一边,也是黑着一圈眼睛,一夜未眠。见纳兰容若毫无反应,人像是失了魂般。小果子低叹口气,拾起了自己脚边的那团画纸,轻轻展开。
那团北北的画像变成了赏金榜,被贴在了街中央,纳兰容若的心里燃起了希望。
而纳兰揆叙,已经赶到了皇宫,在咸福宫内与瑞妃攀谈。
“你不用这样虎视眈眈的看着本宫,怪只怪夏北北太傻,上了本宫的圈套。”坐在太妃椅上的瑞妃喜上眉梢,丝毫掩盖不了自己奸计得逞的喜悦。
“你也不用高兴的太早,明珠府向来是阿玛说的算,但阿玛,并没有因此想帮你的想法。你也知道,明珠府视夏北北如命的,只有我大哥。”
瑞妃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看着纳兰揆叙黑着的一张脸,便是笑的花枝乱颤,“依本宫看,可不见得是这样。”
瑞妃阴阳怪气的语调惹火了纳兰揆叙,可纳兰揆叙因为夏北北在瑞妃手上又不好发火,硬是将脸憋的通红。
“怎么?说中了二少爷的心事,害羞了不成?”瑞妃越发笑得张狂,嫣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纳兰揆叙霍得一下站起身,盯向钮钴禄·东珠的眼神似是利剑一般,想把她刺穿。
“少废话。我这次来找你,不是听你在这卖笑的。你若是真想得到我阿妈的支持,便立刻放了夏北北,我代她囚禁。”
瑞妃停止了笑意,板着一张脸站在了纳兰揆叙的面前。“本宫真是小瞧夏北北了,爱她的男人还真是多。”
“你少废话,就说行不行。如果阿玛得知是我被抓了,定会心急如焚,去帮你的。”
“你就不怕弄巧成拙,让你阿玛看出自己的二儿子爱上了自己的大嫂?”瑞妃很满意纳兰揆叙的反应,那反应就像是被扔在闹市街头的赤身luǒ_tǐ的人,无处躲避,只有满腔的愤懑和羞愧。
见纳兰揆叙无话可说,瑞妃冷笑一声,下了逐客令,“夏北北本宫是不会放的,二少爷请回吧。记得告诉你大哥,若是别的妃子当上了皇后,让他到太明湖去捞夏北北。”
纳兰揆叙带着复杂的情绪走了,他刚一走,就有一抹俏丽的身影从帷帐中走了出来。
“瑞妃娘娘真是好手段阿。说实话,我之前还一直在想,她一个夏北北有什么能耐,非要扒着她呢。”那少女面着一张彩绘的面具,脚腕上的铃铛随着她的步伐清脆的响着。说话间便是走到了瑞妃的身边,端起那盏瑞妃喝过的茶,抿了一口。
“哼,她夏北北能有什么能耐。她还真以为她和皇上之间的那点破事值得本宫攀附着她,真是可笑。”瑞妃眼角的那抹嘲讽是如此清晰,让人无法忽视。那面具女盈盈一笑,道:“那娘娘的打算是——?”
“当然是要让纳兰明珠支持本宫,他可是朝廷重臣,康熙爷的左膀右臂。有了他的支持,本宫还会怕坐不稳这后位么!”瑞妃的眼中发了狠,面具女冷冷一笑,道:“如果娘娘需要的话,我会在惠妃那使点小手段。”
“暂时还不必。银铃,时辰也快到了,你去替六刀看守那小贱蹄子。顺便告诉他,本宫今晚,有要事吩咐他,让他过来。”
“是,娘娘。”
银铃俯首应答,错过了钮钴禄·东珠脸上浮现出的那朵可疑的红晕。
被囚禁的北北无聊的在屋里掰着手指头。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突然跳下床,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敲响了木门。
“六刀,六刀?六刀,六刀!!......”北北狠狠的拍着门板,大喊大叫着。木门猝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