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欣呆呆看陈晋安,不敢相信他竟然给自己跪下了。陈家族长待人处事向来强势,她在他身旁这些时日,早已知晓。似乎除了她,陈晋安还不曾对谁服过软。
宁如欣心中挣扎,许久方用力偏头抽手:“晋安,你起来,被人看见不好。男儿膝下有黄金,我担不起……我们之间,就这样吧。”
她咬牙狠心,还是继续朝前行。可没走几步,却觉后颈一痛!眼前一黑,就这么晕了过去。
陈晋安扶住宁如欣软倒的身子,一声长叹唤道:“阿达。我打晕她这事,待她醒来,你得替我担着。”
陈达从旁行出,丝毫不介意:“是。”
陈晋安便道:“苦了你了。一会去领三十杖,以作惩治。”他打横抱起宁如欣,朝卧房行去,步伐沉沉,心思也沉沉:宁如欣正在气头上,他只得强行打晕她,待她醒来后,事情或许还能有转机。可这事太大,即便是如欣的性子,也不会轻易原谅他……
他正思考间,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喝道:“你放我下来!”身体便是一僵,不可置信转身!便见到孙剑锋抱着宁清卓从屋顶上跳了下来。
孙剑锋将挣扎的宁清卓放下地。宁清卓赤红着眼,死死盯住陈晋安,步步朝他行去。陈晋安面上一片呆滞,心思却急转:清卓竟然在这!那刚刚的事情,她看到了多少?
宁清卓走到陈晋安不远处,竟然抄起地一旁的椅子,抡着朝陈晋安头顶砸去!
陈晋安也不躲闪,缓缓闭眼,心中一片冰凉:……她全部看见了!
那椅子不及砸中陈晋安,却被陈达半途截住。陈达闪身挡在陈晋安身前,手上用力!轻松将宁清卓手上的椅子扯走。
宁清卓本来就受了伤,这一击也是强撑着口气,被陈达这一扯,又牵到了伤口,扶腰粗重喘气。却见陈晋安睁眼,缓缓开口道:“陈达,你退下。”
陈达犹豫片刻,果然将椅子放下。宁清卓却没力气打架了,也不再去抢,只是咬牙一字一句道:“姐姐还我!”
陈晋安却不允了。他退后一步,摇头垂眸:“你若要打我,我绝不躲……可她是我的妻,你不能带走她。”
宁清卓只觉恨意如焰,烧得她头晕:“你做了那些事,伤她至深,竟还有脸说她是你的妻!”
陈晋安默然片刻,抬头看她:“是我的错,我应该看清自己的心,不该急急娶她。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可我既然娶了她,便再无回头路,她就是我的妻,我定是要与她相守一世……”
宁清卓几步冲上前,双手抱住宁如欣,憎恶朝陈晋安道:“呸!你不配!你想要她?!她还不屑要你了!”她猛然屈膝抬脚,狠狠撞向陈晋安的小腹!陈晋安一声闷哼,痛得站立不住,瘫在了地上,却只是不肯松开宁如欣。
宁清卓怒到疯狂。她也不管章法,抬脚劈头盖脸就踹!口中道:“松手!松手!”专攻陈晋安的脸和上半身。陈晋安头冠被她踩掉了,鼻子也被她踢出了血,脸上也被她抓出了血痕,却只是默默隐忍,将宁如欣护在怀里。陈达在一旁干看着着急,却碍于陈晋安的命令,也不敢上前阻止。
宁清卓发了会疯,总算慢慢恢复了理智,蹲下去掰陈晋安的手指。她的手碰到陈晋安的手,陈晋安便是一颤,被她轻松掰开了双手,随后却反应过来,死死抓住宁如欣的衣裳不放。宁清卓狠狠拽了几下,将那衣裳撕烂,这才将宁如欣彻底拖出了陈晋安的怀抱。
这番争斗后,陈晋安看着再无平日的儒雅模样,一脸青紫血迹,头发衣裳都散乱,倒像个神智不清的疯子。宁清卓的头发也散了,手上还沾了陈晋安的血,又一脸煞气,也比陈晋安好不到哪去。她背着宁如欣一拐一拐往陈府外走,陈晋安一身都痛,却强撑着爬起,就跟在她身后一步远的距离,也不追上,也不远离。
宁清卓这么一闹,府里的下人都偷偷出来躲在一旁看。陈晋安自然发现了他们,却不管不理,只是默默跟在宁清卓身后。宁清卓走一段,忽然又回头,恨恨一脚将他踹飞。陈晋安便休息一会再爬起,继续跟着宁清卓。
如此反复几次,宁清卓都受不了了。再次将陈晋安踢趴时,她吼了句:“不要跟着我!”
陈晋安被她胡乱踢了好几脚,伤到了腑脏,嘴角都有了血,显然受痛不轻,却只是喘气道:“不要带走如欣。”
宁清卓冷冷一笑:“不带她走,还留她在你身边,任你欺骗伤害么?!”
她又继续往府外走,陈晋安也不辩解,就这么继续跟着。陈府门口停着一辆马车,孙剑锋坐在驾车位上,朝宁清卓道:“上车,我送你们回家。”
宁清卓呼哧喘气。她不想承孙剑锋的情,可她受了伤,又动了武扯裂了伤口,现下实在走不动了。无法之下,只得上了车。孙剑锋一扬马鞭,喝了声“驾”,马儿便奔跑起来!
陈晋安竟然发足狂奔,追着那马车跑了起来!陈府门口有家丁看守,见状连忙道:“少爷少爷,你等等,我去为你备马!”
陈晋安却不领情,反而狠狠扫他一眼,目光中满是警告。所幸陈达一路跟着陈晋安出来,此时上前朝那家丁低低斥道:“多事!退下!”一声暗叹,也追着陈晋安跑了起来。
孙剑锋将马赶得飞快。陈晋安不曾习武,全凭一口气撑着拼命跑,不过多久,便脸色发白一身是汗,大口喘气的样子就像条狗。
可绕过几条街,马车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