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风语塞,心里忿忿然,他最敬重的赵王怎么就看上了如此无礼的欢场女子?谢家,也绝不可能教出这种女儿。
陈公公推了推萧云,对她摇了摇头,道:“洛国几百年来对妇道德容十分看重,洛京城里尤为最甚,萧姑娘乃临南人士,那儿可能没首府这般严格。一个女子被夫家休弃,可是败坏门风,有辱先祖的大丑事,换做谁家都是这个态度。这前谢侧妃若果真如传的这般,被夫家休了之后还去勾搭别的男子,这个男子偏巧又是百姓心中最敬仰的大人物,那可真该天诛地灭了!”
“有这么严重吗?”萧云已经惊骇到无力吐槽,从穿越到被休,自己吃了那么多的苦头,受了一身的伤,别人什么事没有,被人神共愤的那个大坏人反倒成了她。
万恶的封建社会!
活在这样一个没有希望的时代里,难怪谢容雪要寻死。
正当她为谢容雪气愤难平时,突然有个人从背后拍了拍她的肩,转脸一看,她惊讶道:“李公子?你怎么在这?”张望了一下左右,没发现有空隙可以让人溜进来,不禁疑惑:“你从哪冒出来的?”
“你别管这个了,我带你走。”李辰煜果断地说道,抓住萧云的手腕就往里面走。
“这是何人?”陈公公急忙拽着萧云的另一只手臂,问萧云。
萧云要抓狂了,人家那边刚指责过她不守妇道,这边就又有一个男人和她拉拉扯扯。这让别人怎么想?谢副将已经对她露出鄙夷的眼光了,陈公公也是一脸骇然之色,她再不撇清,恐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由于情况紧急。她也没那闲工夫问他到底是从哪跳出来的,她直接说道:“李公子!我知道你关心我这个朋友,我真的没事,你哪来的打哪回去吧!不管我出什么事,我保证,我们跟红袖坊的合作关系都不会断掉。服装尾款我一定会给你的。”
“我不是来要……”
“我拜托你了,有这么多人在,我真的不会有事,你先走吧!我拜托了你了行吗?”萧云双手合十地对李辰煜乞求道。她语速急切,眼里充满殷切的期盼。
李辰煜黯然神伤,失落地喃道:“我是否给你添乱了?”
“今天情况是比较乱,你也看到了。”萧云指了指现场一干人等,希望他能够理解:“等我忙完了这件事我一定去红袖坊亲自给你赔不是!”
李辰煜受伤的看着萧云,说了一句:“你无需那么做,是我给你添麻烦了。”正转身欲离开。鼎沸的吵闹声骤然小了下来,闹事的百姓们将视线从萧云这边身上收了回去,看向相反方向。
又怎么了?
萧云倏地扭过头,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经过连番刺激,她现在是草木皆兵,稍微有点不对劲的地方。就感觉又有什么麻烦要找上她了。
“快让开!”
“让开让开!”
又来了许多的官兵,他们穿进人群中厉声呵斥着百姓们,很快,道路肃清完毕,人群被大大地分开到两边,辟出中间一条大道来。
一列一列的官兵整齐地跑到路面两边,相对而站,队伍一直延伸到萧云面前。
一切准备就绪,一声高长音响起,贯彻全场:“赵王驾到——!”
这四个字犹如一记重磅炸弹在人群中炸开了。安静下来的百姓再次沸腾起来,各人眼里都流露出期翼的目光——“赵王?”、“赵王来了?”、“今日终于能一瞻其真容。”
赵长轻以前每次回朝必然穿着一身铠甲,戴着头盔,或骑骏马疾奔过市集,或坐于轿厢内。轻纱遮挡四面,百姓们难以窥见其面目,极少有人见过他的正脸。而每次回来不曾久留,他便返回边关。
百姓们对赵王的了解只限于他骁勇善战,不喜言笑,是个冷面战神。
这次围堵萧云,想不到竟把赵王给招来了!他们终于可以如此之近地看到赵王了。这次他应该不会再身穿铠甲头戴战盔了吧?
“别吵!”
“都闭嘴!”
“活腻了是不是?安静!”
赵王带来的兵个个目光凌厉,表情狠辣,在百姓中间挥扫几下长矛,暴喝几声,就把喧嚷的声音镇了下去。
拒如此,那些人还是在心里默默地敬佩道:赵王厉害,手下的兵也没有一个是吃素的兵。
萧云愣神之际,马蹄声已经在不远处停下,抬头看去,一抹熟悉的身影从马背上凌空一跃,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纵身而下。
赵长轻,这个烙印在她心上的男子,这次不同于以往休闲的装束,他穿着板板正正的宫装——一件紫色银丝长袍,袍子上镶着丝丝蕊蕊缱绻瑰丽的曼珠沙华,衣袖宽阔,衣饰琳琅,头戴一顶白玉冠,几缕璀璨如缎带般的黑发自肩膀后飘至胸前。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穿正装,同样俊美无斯。在家中闲了一段日子,他从战场上带回来的那股嗜血之气已经完全褪光,萧云真正地从他身上感受到了那股古代贵族的傲然风姿。
不管穿着什么,他的出现总是如谪仙降世一般,浑身似罩着阵阵光晕,散发出神秘莫测的慑人之气。
萧云怦然心动,初次相见时的场景不由自主地从脑海中一一闪过。他身上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态度还在,可是当他们的视线在空中相撞时,她发现他的眼波里会漾起一层层柔波,眼神专注而炙热地紧紧看着她。
站定身体后,赵长轻露出温柔的笑容,向萧云这边走来。
他这一笑,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