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花飞溅。

秋半夏的后背结结实实砸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冲击的力道让她差点咬到舌头。

她没有伸手去捂伤口,就任血那样往外流。手枪里唯一的子弹已经击发,此时她手里握着的只是一把空枪,连虚张声势的作用都没有。她索性摊开双手仰面躺在地上,平静地看着对手所在的那个窗台。

刚才那一枪并没有命中目标的手感,此时亲眼确认的结果更是印证了她的直觉。在窗台边缘有一处小小的弹痕,那正是秋半夏最后那一枪的落点所在。她击中的只是水泥,连让对手擦伤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但奇怪的是,已经占尽上风的枪手,却再没有现身补上这最后一枪。

“秋姐,你赢了吗……啊!”

沈灵霜急匆匆地从后面跑过来,一看到秋半夏的伤口,她捂着嘴惊叫了一声。对手的这一枪从秋半夏的左肩上擦过,犹如利刃切开衣物,滑过肌肤,在上面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子弹翻转的破坏力让此处的血肉绽开,其上附着的高温更是在伤口表面留下一道焦黑的划痕,看上去更为血腥。

“我没赢。”秋半夏翻身坐起,突然笑着摇摇头,“不过也没输。”

她随手从残破的裙摆撕下一块,简单包扎了一下左肩上的伤口。这过程中她一直仰起头望向窗台的方向,然而那个人再也没有现身。

“我没有击中他,但那一枪并非全无效果。”秋半夏说,“和之前那记威吓性质的不同,他的第一枪从我的视觉死角打过来,这是冲着夺命来的。发现光是跳弹射击无法奏效,他用第二枪将我逼向空中,就为了以第三枪来决定胜负。”

她笑了笑“那是个绅士风度十足的家伙。看到我用的是手枪,他就扔掉了确保能获胜的狙击枪,改用手枪作战。因为我将多余的子弹全部扔掉,他肯定也会想着尽可能用一发子弹决出胜负,三发子弹,大概已经是他心理的底线了。”

“但是,在最关键的那一枪上,他失准了。”

“失准了?”沈灵霜惊讶。

秋半夏望向窗台边上的弹痕“在最后时刻,多半是我强烈的杀意让他产生了片刻犹豫。打向窗台的这一枪明明即将失准,他却在一瞬间产生了自己会被击中的错觉。于是他无意识中试图闪躲,这个微小的动作让他的准星稍稍偏了十来公分。”

她的手指在胸前比划,从心脏,到肩膀,正好是偏离的距离。

“总而言之,多亏了这位神秘枪手的绅士风度,这一场对决姑且算是平局收场,大家各自捡回一条命。”秋半夏站起身,望向塔楼的入口,“但也托他的福,我的目标现在应该从另一侧的出口逃走了吧。”

她用力撕掉剩余的裙子下摆,优雅的长裙变成了膝上短裙,参差不齐的边缘反而为她带来某种野性的魅力。她把撕下的布料缠在手掌上,当作简陋的拳击绷带来用。

“真可惜,我还蛮喜欢这条裙子的。”

她嘴上说着可惜,却掩饰不住嘴角因为遇上对手而兴奋不已的笑意。

走进塔楼后,秋半夏第一眼就看到了虚掩着的后门。这看似有人刚刚从那里逃出去,但也有可能是对方故布疑阵,想要制造已经逃走的假象。秋半夏只是走到楼梯口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就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向后门,准备离开。

“你不打算上楼找找看吗?”沈灵霜疑惑道,“对方说不定还在塔楼上啊。”

“从我和那个枪手开始隔空对决的时候,小偷就已经趁机逃走了。就算我在楼上找得到人,那顶多也就是枪手本人吧。”秋半夏笑了笑,“我不是那种吃完鸡蛋还非要见见母鸡模样的人,刚才的对决很刺激,这就足够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推开后门,头也不回地迈步向前。

沈灵霜耸耸肩,紧跟着走了出去。一出后门,迎面而来的是一排两层高的小平房,平房和她们之间隔着一条长长的巷子,巷子不宽,仅够一辆小汽车勉强通过。秋半夏探出头左右各看了一眼,不由得笑出声来。

“看来不用烦恼选左还是选右的问题了。”她笑道,“有这么多目击者,随便拉一个问问就行啦。”

在她们出门之前,几十个混混模样的家伙就已经提前等在这里,把巷子两边的通道都堵得水泄不通。他们有的提着水管,有的握着砍刀,原本都是松松垮垮地靠在墙边或是蹲在地上,一见秋半夏从台阶上探出脑袋,顿时哗啦一声地,一群人全站起来了。

他们努力摆出各种凶狠的表情,看在秋半夏眼里却全是笑话。这里人数虽多,但大多数和他们的外形相配,就是些普通的小混混而已。如果她立刻退回门后,就凭这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狭窄关口,这些人就是再多个十倍也攻不进来,

“换个角度想,在这巷子里也是一样呀。”她笑道。

她悠悠然拾级而下,竟对眼前这几十个手持武器的男人视若无物。但赤手空拳对上水管砍刀也未免太过吃亏,秋半夏之前的手枪已经在对决时打完了子弹,被她顺手扔了,此时她再次撩起一侧裙子,从另一侧大腿边上抽出了备用的武器。

那是一截短短的伸缩棍,用力一甩,前端便顺势弹出,变成半米多长的一条金属短棍。

“来,你们谁先过来?”

秋半夏将伸缩棍斜斜架在肩上,歪着头挑衅似地朝男人们勾了勾手指。小混混们都是一呆,有几个先回过神来,立刻叫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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