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晴朗的天空,不一会儿便阴沉了下来,雪花纷飞,白色小点絮在虞子婴眼前飘过,她噗嗤噗嗤赤脚一路漫无目地行走,或许是本能驱使,她摈弃了幽径小蹊,朝着视野开阔的大路行走,直到走到一条被大雪覆盖的官道,几匹高头骏马哒哒从她身边疾驰而过,四蹄翻腾,长鬃飞扬,长长的马鬃马尾在的流的浮力下飘动起来。
劲风呼啸而过,虞子婴脚步一顿,一片洁白冰冷的雪花飘落于她纤长的睫毛上,她眼睛睁得圆圆的,又黑又大,一动不动地凝望着那扬长而去骑马骁傲清霖的背影。
这群人除了那骑着一匹枣红马的青衣男子背揹一柄暗纹长剑,其身后骑着棕鬓马的四人腰间皆携着一个瓶面铭刻字纹的葫芦,且葫芦颜色不一,有橙、有黄、有绿色,他们的服装并非统一款式,但却有着异曲同共之妙,想必应是一派之人。
他们几人的表情凝重,宛若历捐辛穿洋过海的信鸽,亦宛如暴风雨中勃然奋飞的海燕,目不斜视奋进沿着官栈一路奔腾而去。
引起虞子婴zhu的并非那些造型奇异,色彩斑斓的葫芦,而是骑着枣红马领头的那名青衣男子的长剑,虞子婴并不认识他,但她却认出了那一柄长剑剑鞘上铭印着篆文甲骨“冲虚”两字,还有悬挂于剑柄的金红两色剑穗,迎风飘舞那祥云盘编,她确信她该是认识的。
“唔?”
虞子婴蹙眉,呆滞地死盯着目标,那双死潭般的黑瞳似有流光溢出,她脑中浮现出一些生活印象,如一张苍老落魄的面孔,他叫老乞丐,是ceng 经收养她的人,他死之前将她嘱咐交待给了一个青逸瀚云般的少年,少年不爱说话,却从不懈怠照看她,少年青衣若紫竹挺矗,神态如寒冰剑魄朗朗凛身于天外九霄,她想起来了……
她紧了紧领口,小青蛇呻吟地咝咝了两声,脑袋又无力地耷拉下来继续冬眠,而虞子婴便似寻着了目标,不zai单独行动,而是一股劲儿似地跟在他们身后。
试问有人类光用双腿就能跑得比四条腿的马快吗?
郑宇森在今日之前是绝对不相信的,除非此人施展轻功,然而今日之后,他表示他的人生观完全因为一个跟神奇地令人震惊的妹纸发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啊~”
一声如幼兽轻哑软绵的低鸣,惹起了郑宇森百忙之中的一丝zhu。
他长衣袂袂翻飞,乌丝飒飒迎风舒展,眉目一凝,下意识偏过脑袋一瞅,呆了一下,接着便瞠大了一双眼型美好的眼睛。
我揍,他绝逼是眼花了,他绝对没有看见与他跨下奔腾疾飞的千里马并驾齐驱追赶着一长发妹纸!
这穿着跟个熊宝宝似的妹纸双腿也不知道是不是安了电动马达,奔跑起来的速度丝毫不逊于四蹄溅雪踏飞的西域宝马,她迎风飞舞扬长的黑发异常有力量,额发拂开,露出一片白皙干净的额头,弯弯长眉下,一双黑瞳睁圆似无眼白的猫瞳一般,眼珠乌黑神彩奕奕,就像能看穿人心般直接,通透。
“吁~”
郑宇森赶紧勒马扯紧缰绳,双腿夹着马腹,枣红马一长嘶历历地长啸,跟着郑宇森一块儿赶路的后面腰携葫芦的三男一女亦拽紧马头,应声停了下来,最后都一脸吃惊地盯着虞子婴。
我勒了去,这小妹妹还真能跑,看她倒不像是懂武艺之人,细胳膊白嫩得跟豆腐似的,这脚力怎么如此凶残?!
“小妹妹,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郑宇森收起一脸受惊的表情,勉强挤出一丝慈爱的笑容,他本想开口询问——小妹你这么能跑,可是吃了什么神丹妙药吗?
可瞧人家妹纸停下来,那一头如雾如烟般黑发披散于地,蓬松柔软的白熊毛皮,越发衬出一张娇小得令人揪心般可怜的小脸,圆辘辘的大眼一眨不眨,一脸认真而好奇地看着他,他的一口轻佻的玩笑话便如哽在喉,怎么也无法对着这张萌翻了少年心的纯净如雪的面容,说出任何亵渎的话。
而其它四人看到虞子婴那一刻仿佛感觉自己遇到了一只迷路的雪中精灵,白白软软的熊绒,白白嫩嫩的皮肤,白白净净的长相,除了一头长及地逶迤的黑发,她当真干净得一尘不染,洁白无暇。
虞子婴轻抿着肉色双唇,一言不发,那双安静的黑瞳,忽悠忽悠地眨动。
“小妹妹,大哥哥们当真有重要的急事需要去处理,若你不肯相告,我们也无法帮你,唯有先走一步了。”
郑宇森平时倒是一热心肠之人,特别是对疑似弱小可爱生物的萌妹纸那当真是义不容辞,可如今他满心沉澱着前方紧张事态,况且庄主亦即将赶赴而来,他实在没有闲心逸致待在这陪这小妹纸玩你猜,你猜,你猜猜的游戏了。
虞子婴走上前,想出声问话,可一想到自己只能憋屈地喊出一个“啊”字,便沉下面容。
她喉咙受损了,根本吐不出来一个毛字!
郑宇森莫名地被少女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瞪着,他不期然感觉到一股寒意,仿佛能看见她眼底翻滚阴郁的血腥之气一般,他诡异地眨了一下眼睛,zai一看,小妹妹的眼神分明很干净很黑亮如火焰一般,郑宇森确定刚才所谓的血腥之气寒意什么乱七八遭的感觉绝对是自己的幻想。
其它几位男女面面相觑一眼,又瞧了瞧阴霾暗沉的天气,其中一名蓄须的中年男子,举拳抵唇,轻咳一声,便望着郑宇森。
郑宇森并不是虞妹纸心中的条条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