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曹蕴华心里还是有一丝丝欣慰的,可是当冷炀说出了太皇太后回京之后,她就渐渐的知道了自己的妄想,她这一个儿子,怎么可能对自己有一丝丝的关心,若不是碍着自己是他的生母,恐怕自己早就已经‘病故’了吧,这样,他的那些秘密就没有人知道了,就随着自己的‘病故’沉入了地狱。
“原来,就是为了她,你还是太多疑了,当年的选择,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我还有什么其余的选择呢,这一趟,你是白来了!”曹蕴华愈加的疲惫了,心中满是苦涩,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有了疙瘩。
曹蕴华看着眼前的忽暗忽明的烛光,两行清泪哗然而下,嘀嗒在依旧还肤如凝脂的手上,精致而没有岁月痕迹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
冷炀离开后,静宁宫的青灯久久没有寂灭,她坐在西暖阁中久久不能入眠,她对冷炀提到的事情还是很重视的,三年了,太皇太后离京有三年了,这三年,没有任何人找她的麻烦,更没有任何人为难,只是现在她回来了,接下来,自己就应该谨小慎微了,不能让她抓到一点点儿的错处。
阳光划透了天幕,渐渐的露出光芒,那束光亮就慢慢的充满了天际、充满了天空,带着柔软与湛蓝。
京郊的车队久久没有动静,仿佛在等着什么的来临,直到唯一的营帐进去了一个看不出任何形象的黑衣人,才慢慢的开始有了动静。
“太皇太后,公公来了消息,昨夜皇上大发雷霆,安静稳定下来后,去了一趟静宁宫,与太后密谈良久。”那黑衣人通身冷厉,即使在太皇太后跟前儿也没有压制他身上的那一股冷意。
太皇太后笑而不语,早已料到冷炀会是如此的做法,还以为他高明了不少,不想,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白费了自己的一番心思。
“还真是去了曹蕴华那儿,三年了,哀家三年没有回京了,想来,皇帝和太后依旧后宫中那些莺莺燕燕已经把哀家忘了吧!”太皇太后的神情低落,可是声音中却没有一点儿的惆怅之意。
三年前,皇帝借永帝寿辰之事,挑动大臣针对自己,只是被自己以退为进,称自己夜梦永帝托灵,自己去了陵寝为先帝守灵,如今,三年之期已过,那皇帝该是不想让自己回京了吧。
只是,这靳国岂是他能够操纵的,做的孽,迟早是要还回来的,她的皇儿,就是她心底的痛,当年自己不再宫中,让那两母子有了可趁之机,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自然是要让他们付出代价,最重要的是,十来年了,小十七终于克服了心魔,她还有什么后顾之忧呢!
而太皇太后不知道的是,冷暮此次出府,并不是劳什子克服了心魔,而是为了一个人,为了一个和她密切相关的亲人。
若是太皇太后知道了这个消息,恐怕也不知道是喜是忧,冷暮爱上了和亲公主固然是好,可是,爱得这么深情,就另当别论了。
“沐亲王府,可有消息?”
“自从上次齐国公府老夫人寿辰之后,十七王爷再也没有出过王府,不过,他府中的那个暗卫冷河倒是很忙的样子,属下并没有打探,王爷从小就聪颖,怕王爷怀疑。”一直以来,他就盯着沐亲王府的人,太皇太后问,他自然把自己所知道的全盘托出了,绝没有隐瞒。
太皇太后倒是不惊奇,若是秋风不知道这些事情,她才是要惊讶了,听到冷暮没有再出府,她眉头微皱,不过转瞬,眉间的愁云就消散了,若是冷暮突然就活跃了起来,反而还不好,以那孩子的心计,断然不会犯险,就凭着他十几年足不出户的装作残疾的心境,也没什么担心的。
看着太皇太后眉眼间的笑意,秋风想到了什么,目光忽然一冷说:“娘娘,有件事情,属下觉得有疑,不知当讲不当讲,属下也害怕是属下多疑了。”
秋握,这只不过是自己的怀疑,更重要的是,自己脑海中的那件事情怎么可能发生?
他狠狠地甩了甩脑子,却发现太皇太后一直目光如炬的盯着他,自然把他失神的瞬间看在了眼里,恍惚间,他才想起自己似乎把那件事情说了出去,心里不禁暗骂自己,简直就是多管闲事。
“你说,究竟是什么事情,令你如此的纠结?”太皇太后经历了那么多,这在她的眼前已经不是什么大事了,只是,秋风甚少在自己的面前失神,这件事情看来是真的需要重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