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大喜啊!”七月面带微笑,连说话的声音中都带着喜气。
暮姿本来盖着盖头,一听就知道是七月来了,联想到自己的不如意,她怒不可遏的抬手猛然扯掉了自己头上的盖头,怒视着七月说:“暮七月,你是想看我笑话?”
“哟,大姐姐怎么能这么说,今儿不是大姐姐的大喜之日吗,七月可是真心实意的祝贺你的!”七月情深意切的说出这一番话。
说完还假装擦擦泪。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暮七月,你给我滚。”暮姿张牙舞爪的指着七月怒斥道。
七月冷眼看着眼前因为打闹发髻微散的暮姿,嘴角带着浅笑,心里却是深深地鄙夷,一向自命不凡、身份尊贵的暮姿竟然会在自己的面前表现出这样一副邋遢的形象。
看着即将要扇到自己脸颊的那只暮姿的手,七月眼睛都没眨一下,眼疾手快的紧紧抓住那只手任由暮姿因为疼痛而叫喊。
院子里跪着的宫女嬷嬷们听见暮姿那如杀猪般声音,一下就慌了,今日可是公主的大喜日子,要是出了什么事,虽然皇后不能动萧阳公主,但是她们肯定就死定了。
暮姿的奶嬷嬷提起胆子往里冲了进去,却被即玉提起一脚狠狠的踢了过去,只见那嬷嬷的口中鲜血直流。
“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有谁还想进去?可以来试试!”即玉凌厉的双眼打量着在场的人,一动不动的守在门口。
听着暮姿的惨叫声,七月觉得格外的动听,都说父债子偿,那么母债就应该女偿了,现在就只是找她收一点利息。
“大姐姐这指甲可是不好,这今晚就是洞房花烛夜了,你说是伤了我们的驸马爷可怎么办啊!”七月紧紧抓住暮姿的手,眼不回睛的看着暮姿红艳艳的指甲慵懒的说。
因为吃痛,暮姿面目狰狞的说不出话,即使她很想求饶。
“怎么,大姐姐是感动哭了?”看着暮姿那被泪水毁的面目全非的妆容,七月有些得意的问。
“你……你……”
眼睁睁的看着七月将她心爱、费尽心思保养的指甲一一折断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愤怒的连话都说不出。
“我什么我,大姐姐是太激动了吧,不过在七月看来可是没有这个必要了。”七月继续着她手里的动作,一点一点的在暮姿满是哀求的眼神和泪光下将那些被凤仙花染的鲜红透骨的指甲慢慢的摧残着,让暮姿的心理防线一点点的垮掉。
洒落在地上的指甲片就犹如冬日里随风飘落的红梅,鲜红刺眼。
“暮七月,我恨你!”这声音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的修罗。
看着自己丑陋的手指头,暮姿对七月的恨意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了,整个表情就像万恶的魔鬼一样透发着戾气。
“大姐姐,好戏还在后头呢,妹妹可是来给你送大礼的,待会儿你可得接好了!”七月看似调皮,可是声音中却带着一丝邪魅。
轻轻的将暮姿的那只手甩开,看着连着后退好几步的暮姿转身就喜笑颜开的走了。
“即玉,走了,我们去大堂等着大姐姐吧!”
带着即玉缓缓的走到院门口轻轻的转身一扫庭院中跪着的人警告道:“今日的事情如果有谁敢多嘴,那你们就得可怜可怜自己的舌头了!”
说完她倒是痛痛快快的走了,可把一地的宫女嬷嬷们给吓坏了,既要忍受暮姿的处罚、责骂,又要忌惮七月的威胁。
这么丢脸的事情暮姿绝不会说出去,她还希望其他人也藏着掖着的。
七月心满意足的在院子里游荡着,就等着吉时快到赶紧的拜堂,这样她就该登场了,给他们一个“惊喜”。
七月闲着没事干,就将信阳侯府的格局和每个角落都仔仔细细的摸了一个透,倒是发现了一些门道。
七月将此事放在心底,没有惊动任何人的回到了宴席之上。
看着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宾客,七月掩去眼中的暗光默默揣度着,看来这信阳侯府还真不是世人眼中所见的衰落,真不知道是底蕴深厚还是另有隐情。
前来的文臣武将、达官贵人数不胜数,尤其是其中的武官更是恭恭敬敬的的、满怀激情的,仔细揣摩就知道程杨在军中的威望可不是一般的。
这样的情形可不是好解决的,就在七月愁眉不展、不知所措的时候,她发现了一个特别的人,一身黑色劲装,看上去沉稳、冷硬,一个人默默的坐在角落里,虽然面无表情,但是眼神里却又隐匿的仇恨,尤其是看到老侯爷程勉的时候,这让七月对他充满了兴趣。
低头在即玉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即玉连连点头。
即玉离开了,七月看看四周,端起面前的茶盏喝了一口,觉得还不错,更加的觉得信阳侯府不简单了。
七月见四周的人并没有格外的注意她,就一脸正经的离开了。
慢悠悠的走到自己在园子里瞎晃荡是找到的一个隐秘的亭子,看见那黑衣男子已经等候在那里了。
“你是信阳侯军中的人?”七月在快要接近的时候问道。
在七月出现在周围的时候,纪程就已经发现了她的气息。
“姑娘引我来此就是为了问这个?”显然有些不悦的问。
七月听出他话中的不悦,倒是觉得此人正直、更不会隐藏自己的心思。
“你很恨程勉?”七月不带保留的将自己心底的话问了出来。
她不想拐弯抹角的去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