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旧是那一副我行我素的模样,任人见了都会有想法的,只是她家主子向来不把不重要的人放在眼里,又岂会在意其他人的想法呢。
第二天,天色刚刚蒙蒙亮,七月一行人就已经收拾好了,两辆马车,都是最普通不过的乌木青幔,只有临近安水县的路途最是崎岖难走,其余的路,阿十自己就能驾车,一辆马车显得十分的拥挤,昨儿夜里,暮西特意去买了一辆马车。
“先把房退了吧,再次回到安州城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你可别忘了谢谢掌柜的,这些日子掌柜对我们颇多帮助呢!”七月朱唇微启,清脆的声音犹如清风徐来。
马车已经套好了,寻到的车把式也已经到客栈外候着了,就等着七月上车,随都可以离开灯火阑珊的安州城。
“阿十,既然你已经想好了,那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看见那一辆马车了吗?你和席慕就用那一辆车吧,这一路不知有多少的磨难和曲折,本小姐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当真不后悔?”七月转身神色冷凝的注视着阿十,有些话她必须说清楚了,她不希望半路上出现一个退缩者。
阿十的目光坚定,更是深深地点头:“小姐,阿十已经想好了,阿十孤身一人,能够得到小姐的看重,已经是阿十最大的荣幸了,既然今天阿十已经来了,阿十就绝不会后悔。”
看着阿十的决绝,七月面若桃花的俏脸上添上了一分笑意,就像是夜空之中璀璨夺目的星辰,闪烁了每个人的眼睛。
阿十是七月看重的人,也是她执意要带在身边的人,他有这样的想法,七月心中最是得意了,可以见得,她的眼光依旧是不错的。
“好,既然如此,就上车吧,天色不早了,我们早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到下一个城镇,安州城不是我们熟悉的,最好不要再荒郊野岭过夜。”七月自顾自的上了马车,她更为担忧的是今晚是否能够到一个人烟密集的地方。
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七月骨子里的谨慎和小心又开始作祟了,更何况安州城是属于西北边陲之城,西北向来是蛮人聚居的地方,匪患更是重中之重,崇山峻岭间,也不知道隐藏了什么龌蹉。
“好,我们赶紧上路吧,小姐说的对,这安州城并不怎么太平,从安州城到安水县这一路上更是一山更比一山高,这里面的事情,谁又说得清楚呢,向来我们车把式间都有一个共识,只要是天黑了,无论是多急,我们也不会赶夜路的。”一直沉默的车把式听到了七月的话十分赞同的说道,他虽然是接了这一趟车,但是他也是有自己的原则的,既然雇主有这样的想法,他哪有不同意的呢!
靳国西北之地的匪患是最严重的,也是最令乾坤殿的那一位头疼的,朝廷无数次的剿匪,最后却是一场空,一次一次的剿匪,而西北的悍匪却更加的凶猛了。
一路上灯火辉煌,安州城已经是热闹非凡了,早市已经吵吵闹闹的拥挤不通了,叫卖着的商贩更是数不胜数,七月的心随着声音的远去终于回归了安宁,这安州城恐怕此生不负相见了。
那两堤的杨柳,她还没有见过那一片笼罩在柳树之上的一片鹅黄的薄雾呢,江水粼粼,月色撩人,这样的安州城何时可见呢。
“即玉,你说,我们是否还能见到安州城那两堤杨柳青翠欲滴的模样,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了。”看着越来越远的河堤和已经光零零闪烁着光芒的杨柳枝,七月心中有着无限的感慨。
不禁想到了千里之外唐暮的阳明山,还有那一方陵寝,岁岁朝朝,也不知何时相见了,远在故国的那些自己心中的人,是否安然如旧,她总是有无限思念。
“小姐,总会有机会的,来日方长,这安州城在靳西又不会不见了,这两堤杨柳岸始终等着小姐的。”即玉为七月披上了一件月白色的披风,披风底下绣着几枝黄梅,鹅黄色的梅蕊点缀着披风,更加的显得高贵典雅了。
出了城门,一片的白茫茫,远远望去层峦叠嶂间都是皑皑白雪,山腰上仿佛千树万树梨花开,雪白的梨蕊含苞待放,正诉说着她的春意。
“是出城了吗?我们离下一个城镇还有多远啊?”七月捧着小暖炉温声问道,十指青葱如玉的把玩着手中的暖炉。
即玉早早就备好了的银丝炭炉,她也知道这一路上寒意凛人,也许还有飞雪连连,她家主子又是畏寒得很,她自然不愿意看着她家主子着凉了。
一路上山高水长,从安州城到安水县最快也要半个月,她自然要准备妥当了才敢出发了,不然路上肯定熬不下去了。
“是哪,刚刚出了安州城,奴婢还记得我们刚刚到安州城的情形呢,我们差点儿被拦在了城门外,幸好那时候我们没有耽搁,听说安州城一路向西一天的路程就能到长水县,今儿晚上我们就要歇在长水县了。”即玉也打听了一番安州城到安水县之间的路途,知道去安水县的路上离安州城最近的就是长水县。
马车一路上摇摇晃晃,崎岖的山路颠簸不已,从天色蒙蒙亮到太阳刚好落在马车顶上,一个上午,两辆马车就没有停下过,四周一望无际全是蜿蜒曲折的小路盘踞在山脚下。
四周寂静无语,连虫鸣鸟叫声都没有听见,只有白茫茫的雪守候在周围万籁俱寂的默默沉寂着,两辆马车留下的有些凌乱的车辙印深浅不一,却新鲜如一。
“这西北不愧是军事重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