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苏沫儿熟睡的样子,他也不好打扰别人好眠,于是就安静的等着苏沫儿自己醒来。
……
苏沫儿从床上跳了下去。
盯着容珂看了好一会儿:“你要洗脸吗?”
“把水端进来就好。”
“哦。”
苏沫儿认命了,给一个太监当几天暖床丫头没什么的。
反正也不会少一块肉。
换了一个木盆,打了一盆凉水,走回房间,发现桌子上多了一套衣服。
浅蓝色的直裾,一个流苏玉佩,还有玉质发冠。
“这衣服?”
“送过来的。”
“……”苏沫儿看向容珂,眼里的嫉妒都快变成实质的了。
穿的衣服都有人送,这日子比神仙都要好了,两辈子下来,她都没有达成这样的成就。
“还不伺候着。”
容珂站在一侧,有心让苏沫儿帮着洗脸。
然而……
苏沫儿这会儿不怂了,不想伺候了。
木盆往架子上一放:“您自己来吧。”
“……”容珂把苏沫儿打量几下,到底没有坚持,自己走到木盆前,撩水洗脸,井水漱口。
至于旁边放着的站着的杨柳枝……
容珂没有用,他可不想嘴巴遭罪。
在县城放着猪鬃毛刷子,要比杨柳枝好用多了。
推开房间的窗子,对着外头比划几下,飞鸟鸣叫几声,躲在暗处的人离开。
苏沫儿站在容珂旁边往外看去。
什么也没有发现。
回忆一下容珂方才的手势,苏沫儿也比划了一下。
“噗通!”
一声一个大高个从后面林子里的树上掉下来。
高个子瞪眼盯着苏沫儿,脸上带着见鬼的表情。
苏沫儿瞧着突然从树上掉下来的人,侧头看向容珂:“这就是你的手下。”
“不是!”
容珂不承认。
太丢人了。
好好一个人竟然从树上掉下来了。
暗卫都是这样的水平吗?
“不是啊?”苏沫儿看向容珂。
“问题真多。”容珂伸手将窗子关上。
苏沫儿差点笑起来,这是所谓的恼羞成怒吧。
终于保持不住仙风道骨的样子了。
呵……
男人!
把容珂洗脸水倒在院子里,苏沫儿也开始洗漱。
站在院子里,时不时往外头的树上看去。
……
抽条的树上除了麻雀,看不见什么人影。
那些传说中的暗卫藏在哪儿呢?
暗卫是什么人呢?东厂的太监,或者锦衣卫里面好手?
脑子里想的东西太多,杨柳枝在嘴巴里戳了一会儿,牙龈疼了起来。
赶紧漱口。
这个时候苏沫儿非常羡慕容珂的猪鬃毛牙刷。
回到房间里,容珂已经穿戴整齐,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好好的一个佞臣贼子,竟然长得这么出色。
苏沫儿清醒自己年纪比较小,不然说不准就对眼前的人上心了。
刚想跟容珂说些什么,外面传来一道问候声:“有人吗?”
……
苏沫儿推门往院子里走去。
霍枭站在院子里。
看见苏沫儿,脸上露出笑来。
苏沫儿盯着霍枭光洁的脸:“你的胡子呢?”
“剃了,这样看着是不是年轻了很多,听说你父亲受伤了,我从县城拿了一些治疗外伤的药。”
霍枭说着将手里提着的药包递给苏沫儿。
苏沫儿没有接过去。
如果是村里普通的邻居,苏沫儿会非常感谢并且收下来,都是乡里乡亲的,哪儿能计较那么清楚。
但是,对于霍枭。
苏沫儿心里那个闹腾啊!
“我爹没事儿了,家里药也够用,霍大哥你怎么这会儿过来了,坐吧。”院子里放着周氏经常做的椅子,苏沫儿伸手推了一下。
不把人请到屋子里,代表什么呢。
不想进屋说话呗。
一般人说上几句话就会离开。
但是霍枭明显不是一般人。
立马就坐在椅子上。
……
站在苏沫儿卧房的容珂透过纱窗往外看过来。
霍枭把手里的药放在石磨上:“听说山上老虎下来了?”
“可不是。”
“你父亲的伤怎么样了我去看看。”
“这边。”苏沫儿领着霍枭往苏棠房间走去。
苏渠山这会儿这个睡着。
霍枭走进去,听了听呼吸声看一眼苏渠山的脸色,退了出来。
“你挺难的吧。”
霍枭目光凝在苏沫儿身上。
……
眼里的情绪一点儿也不隐藏。
站在卧房的容珂皱起眉头。
苏沫儿往后退了一步:“还好,人生在世不称意,十之八.九。”
“让我照顾你。”
“你该吃药了。”
“你还嫌弃我年纪大,这不是胡子都刮了,看着也不大。”
“……”苏沫儿脸上的肌肉抽搐一下。
她哪儿是嫌弃年纪大,最嫌弃的明明是霍枭的乱七八糟的私生活,当然,这种话她是不会说出来的。
这年头的女人是不能说出这样的话的。
心里嫌弃一下就成了。
脸上吗?
“你再大几岁就成当我爹了,我不恋父。”苏沫儿话落,霍枭脸都黑了。
任谁这么三次两次被人拒绝都会这样的。
尤其是,霍枭脑子结构跟别人不一样。
盯着苏沫儿看了好一会儿。
“是不是把你变成女人,你就会接受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