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星然大力把侯才良拎了过来,逼问道,“你是此地镇长,自然对这里十分熟悉,说,除了我们找过的地方,方暮还有哪里可以去?”
侯才良见事情闹大,心中也添了几分惧怕,他取出一张地图,用手指着鹿台镇说,“这是鹿台镇,在东边有一望无际的戈壁险滩,越过那里就是羌苗国。居住在那里的人善用蛊毒,虽然人数不多,但不可小觑。西边不足五十里的地方是玉奴国,他们经常到镇上贸易,倒是十分和气。而南边的东女国却不那么好招惹,他们的女王蛮横跋扈,不知方将军是否去了那里。”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戎跃知道此刻不是置气的时候,他虚心道,“依镇长的意思,方暮去往哪个方向的可能更大一些?毕竟我们人数不多,不可能三个方向同时寻找。且时间紧急,不能再等下去了。”
侯才良见他客气,心中感激,他说,“羌苗国之外有重重瘴气,一般人去不得,即便方将军到了那处,只怕也无法再前进。而玉奴国那边,我还有几个朋友,可以派人去通知他们一声,让他们帮忙寻找。只是这东女国,若方将军真去了那处,就难办了。”
黎晴雪追问道,“有何难办?”侯才良道,“诸位有所不知,东女国和咱们的习俗不同,是以女子为尊的。男人在她们眼中,就是下贱的所在。轻则打骂,重则丢了性命,也只是丢去乱葬岗喂野狗啊!”
说起这些,侯才良面有惧色。展星然大惊,“奶奶的,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实在太难以置信了。我倒想去看看,那些女人要搞什么鬼!”
戎跃说,“这么说,羌苗国那面只要一两个人去看看便好,至于玉奴国,还要劳烦候镇长帮忙了。”侯才良道,“客气了,这是我该做的。”戎跃道,“看来我们大家要去一趟东女国了,各自回房收拾一下,咱们这就上路吧!”
鹿台镇以西四十里地之处,方暮浑浑噩噩,脚步踉跄。他醒来之后,心口烦躁不安,几次用灵力压制,都无济于事。他感到口渴,想起来倒杯水的时候,那种烦躁忽然排山倒海般涌上头顶,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打伤了出来拦阻他的侯家人,走出了鹿台镇。
方暮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要去哪里。尸毒为清,他的神智尚未完全清醒,一时清醒一时糊涂。直到太阳高过头顶,他才走到这里来。
面前的一条小溪中溪水潺潺,方暮蹲下身去,捧起溪水送入口中,清凉甘甜的溪水让他觉得舒服了许多,他似乎想起了一些事情,戎跃,师姐,兔爷,还有法明师兄和法清师兄。但当他试图将这一切联系在一起时,脑子里忽然混乱起来,他发出一声怒吼,然后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
“姐姐,你看,这里有个人!”一个清脆如铜铃的女子的声音传来,两道粉色的身影出现在溪边。她们一个身形娇小,面若桃花,一个眉间生着红痣,却是面无表情。
“是个男人?”眉间有红痣的女子似乎很是厌恶,对身形娇小的女子道,“琴豆,出来时女王交代,让咱们早些办好差事,早些回去,至于这些臭男人的生死,由他们去罢了!”
“车香,这好歹也是条人命,能救便救吧。你别忘了,咱们不知有母亲,也有父亲,难道父亲不是男人吗?”琴豆看着方暮的模样,于心不忍。车香却道,“闭嘴!你懂的什么,我向来只知母亲,不知父亲是何物!”
“救我,救,救我!”昏迷中的方暮忽然抓住车香的裙角,车香踢了几下,想把他甩掉,却发现方暮抓的太牢,根本无法脱身。
“看,现在就想甩也甩不掉了!”琴豆狡黠的冲车香眨眨眼,“好姐姐,我知道你的难处,也知道女王的脾性。不如这样,我们将他打扮成女子的模样,偷偷带回去如何?”
车香一时心软,点头答应。琴豆立刻动手,将方暮的外袍除去,换上女子的服侍,又将他的头发梳成和自己一般的样式。再画了眉毛涂了脂粉,看上去竟十分像是个长的粗壮些的女子了。
“这样便好了,我去叫人!”琴豆很是满意这件“作品”,她唤来随侍之人,清清嗓子说,“这里有个女子昏过去了,你们把她抬到马车上。”除了女王,琴豆和车香的话无人敢不从,方暮被抬上马车,车轮滚滚,竟是朝东女国方向去了。
东女国虽是小国,国中又多是女子,却是不可小觑。马车一入东女国,方暮就恢复了少许神智。他听到马车外熙熙攘攘,莺声燕语,都是女子的声音。街道上飘着脂粉香,让方暮觉得鼻头微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阿嚏!”
“咦,你醒啦?”琴豆听到动静,立刻看向方暮,“你烧的厉害,一会儿回去,我会请太医为你诊治。哎呀,不行,你是男儿之身,太医自然会知晓的,这该怎么办呢?”
琴豆嘟嘟囔囔,满脸愁容。车香面无表情道,“说你笨你就真笨给我看,你仔细想想,太医之中,谁有把柄在你手中?”琴豆挠着头想了半天,忽然道,“是啦,是宛馨!上次在花园假山中,她和一名男子私会,被我看个正着!她可是求了我许久,我才答应她不把这件事说出去的。如今我也有事求她,她自然不会推脱的!”
方暮听到两人的对话,如坠云里雾里,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出声。琴豆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失望的说,“啊,原来是个哑巴啊,算了,只要你的小命能保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