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枚棋子发出磅礴玄气,阻住那化身异兽的灰袍道人。
同时肖耳向画卷之上掷出第四枚棋子,图画之中的困龙棋光华大作,与那枚棋子呼应,绢纸上泛出阵阵涟漪波纹。
“你敢!”道人嘶吼出声,但随即被图画中阵阵金光镇压下去。
肖耳借此纵身一跃,跳入画卷当中。
这灰袍道人为了脱困,不惜引来万千修士加害,用心之险可以想见。肖耳纵然想要脱困而出,也绝不会与他合作。
天地转换,在灰袍道人眼中,肖耳跃入图画,但在田紫阳与姬雨桐眼中,肖耳却是自图画中一跃而出。
扑通一声,肖耳跌倒在地。
田紫阳专心以血火炼化太清宝塔,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招呼。
而姬雨桐依旧动弹不得。
“发生什么事了?”肖耳靠着墙根坐起,以灵符暂时接续上被灰袍道人搓断的腿骨,看着田紫阳。
他先前视线受禁制所阻,只在图卷上看见零散几个画面,虽知田紫阳诛杀了祝清原,但却并不了解详情。
便在此时,田紫阳手中赤红烈焰一闪,那太清宝塔终于灵光黯淡,掉落在地。
这田紫阳竟是以自己性命点起真火,生生磨灭了这件传世千年的法宝灵光,将内中躲藏的那缕残魂彻底剿灭。
“我师弟的大仇已报,你如今不再欠我了。”
赤炎熄灭,朱雀胆虚影隐没,失血过多的田紫阳面色也渐渐发白,发出低沉的声音,说的是当日肖耳与他定约查清陈淼阳遇害一事。
“咱们能一起出去再说吧。”肖耳叹口气,看着那困龙棋发出道道金光打入壁上画卷之中,有些焦急道,“你上次说的那千年断续,赶紧给我拿来,不然我这腿就真的要断了。”
肖耳说完环顾四周,顺手又将姬雨桐身上那张封字符收了回来。
田紫阳嗤笑一声,向肖耳扔去一个小药盒,而后摇摇晃晃在密室中四处转了一圈,收起散落在这间密室中的诸多法器。
肖耳为自己上着药,就听田紫阳一面收起祝清原的法器,一面开始点评。
“唉,可惜那法袍破碎了,不然就有五件半法宝了,这珠子倒像灵观派的混一珠,还有这飞剑,显然是仿照青萍剑的样式铸造的……哼,这祝清原嚣张跋扈至此,怕不是昆仑哪位大佬的私生子。”
肖耳看他一件一件收起流光溢彩法器,忍不住吐槽道:“我说你杀他真的是为了报仇?我怎么觉得你像是冲着他这一身法器来的?”
田紫阳为杀祝清原,一身法力损耗不提,便连命力寿元都折去十之七八。
若换了旁人如此问,田紫阳只会觉得侮辱,不过听肖耳质疑,田紫阳只是轻轻哼了一声:“怎么?人都死了,你还奉行你那不偷不抢的戒律?”
如方名昭那般犯法被监禁,天理司尚且保证其无忧石的所有权,何况祝清原又不是没有师门,哪有其人一死就能将其遗物收为己有的道理?
不过在肖耳心中,道德戒律是为修持自己,而非要求他人。况且在无主秘境中历练,一切自有规矩,所以他也懒得与田紫阳争论此事。
肖耳只是道:“得了便宜就少废话吧,此间被镇压的妖魔即将脱困,你赶紧回复气力,我们一起想办法逃离。”
田紫阳闻言也将目光转向那画卷,只见画图上已经没有了画面,只剩一团团农浓墨,而墨中分为金黑二色,彼此缠斗不休。
“画中是什么情况?”
“这里三件法宝都是镇压这妖魔所用,”肖耳道:“画中妖魔境界被压制得极为厉害,但是似乎用秘法避过了两件镇压法宝,引诱外间修士供他吞噬以恢复法力。”
“我方才被摄入内中,试着引动困龙棋与其争斗,这才逃了出来,但是我看他法力已经恢复到接近神通境,再往上涨的话,破封而出只是迟早的事情。”
田紫阳吞服下丹药,眉头紧锁:“听你的说法,当年那布下禁制的人也是个狠角色,他根本就没想让误入此间的无辜之人活着出去。如今我们也被困在了这里,这禁制连神通修士都没办法破去,我们岂不是也出不去了?”
而这时姬雨桐却缓缓站起来,轻轻走了过来。
“我们要出去,只能等里面这位破开封印,而等他破开封印,我们又会变成他腹中之食,是这样么?”
姬雨桐方才与祝清原搏命,不知用了什么秘术,变得极为虚弱,即使方才服下了丹药,但现在依然与不曾修行的寻常女子没有两样,只怕图画中两道力量争斗的些许波动都能再重伤她一次。
肖耳见她如此惨状,不由皱眉看向田紫阳。
田紫阳目光移开,没有说话。
若是他方才提早出手片刻,姬雨桐当然不至于落得如此处境,但是祝清原是多年明彻境的老修士,法力本就深厚,加上一身的半法宝,若非在其完全松懈之时,田紫阳很难找到一击必杀的出手时机。
田紫阳生性本来如此,若是祝清原在玷污姬雨桐之时才会露出破绽,他为了报仇,同样不会在意姬雨桐的清白。
不过和肖耳相处久了,见了他这种眼神,田紫阳难免还是有些不敢与之对视。
“姬姑娘说的对。”肖耳也未多说,只是看着二人道:“我们如今想要脱身,只能趁这妖魔尚未恢复,主动炼化两件法宝,破开禁制。只要我们比他恢复力量的速度更快,便能借两件法宝与此地地脉之力多拖住他一时。”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