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一双温暖的手不失时机的握住了她的手,传递着暖透人心的温度。抬眼间,却是一袭红色喜服的俊色男子,眉目间蕴着无限江山风情。嘴角勾勒出摄魂的弧度,阳光下,这样迷人,这样倾世。

并肩而立,仿佛天下便在脚下。

裕亲王上前,厉声高喝,“国主未至,你们何为为凭?这般成亲岂非儿戏,难道当咱们都是傻子瞎子吗?国主呢?国主何在?”

司马玉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视线紧紧落在慕容元楹身上。

只见慕容元楹上前一步,面不改色,“裕亲王这般大呼行,成何体统?怎么,国主不在,你便可以这般肆无忌惮目中无人了吗?”

“放肆!本王的作为何时轮得到你这黄口小儿评论?你不过就是大毓赶出来的狗,一条名副其实的丧家之犬。仗着自己有点手段,不知做了什么下三流的事情,哄得国主将公主下嫁与你f诉你,在天下人面前,你兴许是未来的驸马,但在本王眼里,狗屁不是!”裕亲王指着慕容元楹的鼻子,破口大骂,狂妄至极丝毫不将司马玉容与皇室放在眼里。

裕亲王是司马敬的表叔,于司马玉容,是表叔公。

此刻,司马玉容泪眼盈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要知道,司马敬身死,她心知肚明,可是天下人文武百官不知啊!

慕容元楹面色一沉,“看样子,裕亲王对晚辈是十万个不满意。”

“何止不满意,似你这般谋逆之臣,理应腰斩于市以儆效尤。如今国主大恩,肯赦你进入云国之境已是皇恩浩荡。你竟异想天开要取我云国公主,却是司马昭之心,人驹知!”裕亲王高声叫嚷,底下百官已经是交头接耳,话语纷纷。

要知道,裕亲王乃是三朝元老,又掌管云国兵部,多少将员皆出自其门下。于武将这般,算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只要裕亲王跺跺脚,云国的江山都要抖上一抖。于司马皇室,裕亲王堪称老者,辈分极高,大有一言九鼎之意。

除了司马敬,裕亲王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扫一眼开始陷入混乱的局面,慕容元楹一声冷哼,“怎么,你们跟裕亲王也是一样的心思吗?”

话音刚落,四下陡然一片死寂。

裕亲王张扬惯了,更是来了气,“慕容元楹,你是个什么东西,什么时候轮着你在这里颐指气使?来日你若有本事,真做了云国的主,再来发号施令!”

“不必来日了!”慕容元楹冷眼斜睨,自袖中取出一纸黄绢,上头清清楚楚写着司马敬的遗诏。

谕:

慕容元楹临危受命,本王自知不起,故传位于慕容元楹。即日起,传慕容元楹为云国之主,册公主司马玉容为王后,同尊九五。文武百官,司马皇室见诏如见本王,皇天后土不得有违。忤逆者以叛国罪处,三族祸连。

落笔处,司马敬三个字极为刺眼,那代表着至高无上皇权的玉玺,不偏不倚的落在上头。

太监刚刚宣读完圣旨,裕亲王腾然怒起,“竖子狠毒,你们竟想谋夺我云国江山!快叫司马敬出来见本王!快点叫司马敬出来!”

“叔公爷怎可直呼我父王的名讳!”司马玉容的身子微微颤抖,眼泪噙着,不敢落下来。

“怎么,难道要看着我云国的江山落入外姓人之手,本王也要任由你们胡作非为吗?”裕亲王气的直发抖。

慕容元楹上前一步,“圣谕遗诏在此,裕亲王难道还不跪下接旨?”

一语既出,底下文武悉数跪地,顿时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什么万岁?”裕亲王怒视慕容元楹,暴喝一声,立刻去夺圣旨。

左右侍卫忽然上前,竟出人意料的帮着慕容元楹按住裕亲王,跪在地上。裕亲王怒声抬头,“你们要做什么?本王是裕亲王,你们敢!”

突然间,不远处跑来一个太监,边哭便跑,甚至可以用连滚带爬来形容。在众人惊惧的目光里,太监扑通跪在司马玉容跟前,“公主不好了,国主……国主驾崩了!”

霎时举国同哀,百官跪地,凄声高呼,“国主……”

裕亲王的目光敛了一下,骤然狠狠落在慕容元楹的脸上,“是你!是你们杀了国主?一定是你们害了国主!一定是!”

司马玉容整个人都颤抖起来,险些跌倒,所幸慕容元楹扶得快。

一把揽过司马玉容在怀里,慕容元楹终于愠怒,“裕亲王休要血口喷人,公主乃国主至亲,岂会心生歹意谋害生父?裕亲王这般言语,莫不是要陷公主于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地?裕亲王,你到底是何用意?莫非你想借此谋夺云国江山?”

底下一片哗然,裕亲王狂佞人所众知,却没有人敢这么跟裕亲王说话。由此看来,这个慕容元楹的确是个狠角色,至少比之司马敬更有魄力。狂妄的人,张扬久了,难免会有人等着看你的笑话,看你的下场。

“放肆!本王乃是亲王,你凭什么……”

不待裕亲王说完,慕容元楹骤然牵起司马玉容的手,傲然伫立百官之前,“就凭本王乃现任国主,云国至尊!”话音刚落,忽然一阵急促而繁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顷刻间,重兵把守,将整个天坛围得水泄不通。兵刃绽放着瑟瑟寒光,倒映着每个人的心惊胆战。

裕亲王好似突然醒悟,“你们……你们要造反?”

“错!”慕容元楹冷喝,“是你要造反!”视线掠过底下的众人,“方才还有谁与裕亲王一般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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