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多多脸上的笑容隐了隐,淡淡地笑道,“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还能捏造出伪证不成?我相信刘然,一定会证明我的清白。”
目光微微一闪,陆晚低下头去又捧起茶杯,轻咳一声,笑道,“也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真没意思了。”
“我就怕他为了我连累到自己,这事摆明了是人想陷害我,肯定做了充分的准备,不会那么轻易解决,刘然脾气又急……”
陆晚坐直了身体,十指交叉放到腿上,半晌没说话。
这个动作是她心里很不安的一种表现,白多多瞧出来了,盯着她不断上下动作的手指头,狐疑地问,“有事说事,磨磨叽叽不是你的性格,我性子也急,见不得人扭捏。”
陆晚抬起眼直视着她,神色里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多多,你信我吗?”
白多多沉默了。
刘然也问信任他么,怎么陆晚也这么问?
实际上,她这人虽然好相处,但交心不容易,真正能让她打心眼里信任的人不多,而刘然跟陆晚在她的心里,绝对是重量级的人物。
白多多爱搭不理地瞥了她一眼,偏着脑袋望着她笑。
“说什么废话!”
陆晚沉默了许久,突然深深地吸了口气,又重重的吐了出来。
“多多,我觉得得告诉你件事,让你有个心理准备。这些事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唐庭衍不要我和你说,他说这是你和刘然的事,刘然自己有分寸,他没告诉你,让我别掺合。但我……”
陆晚犹疑了一下,下定决心道,“我告诉你,多多你得罪检察院的人了,人家纠着这件事就要把你往死里整,人是谁,具体的我也不清楚。还有,这个最为关键,很可能关系到你的未来与前程,甚至性命……”
白多多心里‘咯噔’一声响,检察院的人?她除了那个王萍前男友,并不认识什么检察院的人啊,会得罪谁?她和王萍的前男友也从未结仇啊,到底是谁硬要她头上扣屎盆子致她于死地?
不过么,看到陆晚这股子严肃劲,她非常相信这是事实。
如此一来,她反倒轻松了下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这么一想,心里又豁然开朗了,伸手揽住陆晚的肩膀,笑了。
“我说姑奶奶,说话别说半截啊,我心理素质好得很,有什么话就说吧!”
陆晚望着她,动了动嘴皮,蹙紧了眉头,还是欲言又止。
然后,两个人都沉默了。
凝重,冷寂。
办公室里的气氛越发低压了起来,这是白多多和陆晚认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话题冷场到这种地步。
那么,事件很严重是一定的了?
可是那么严重的事,刘然为什么都没有告诉她?
白多多不是遇事容易恐慌的人,这时候她脑子里反而清醒的蹦哒出来一件事报告里说,她和毒蛇有明面上的通话和联系,她突然想到了刘然和马骏通话时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自首,绳之以法……
白多多眼皮猛地跳了几下,良久,定定地看了陆晚一眼,拧紧了眉头,看到她为难的样子还是叹了口气。
“行吧,不能说的话,就不说,没关系,我没事……”
“多多……”闻言,陆晚身子一僵,哽了哽喉咙,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这件事是绝密,对任何人你都不可以说,包括刘然,知道吗?”
白多多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那你别说,千万别说,真的,不好说和不能说的都不要说。”
“……这事早晚你得知道,我之所以想提前告诉你,无非就是让你多一个心理准备。”
“那说呗!”
白多多轻松地摊了摊手,心里其实有些不安了,但为了不给陆晚增添心理负担,她还是尽力地表现出云淡风轻。
不料,顿了半秒,陆晚微微启齿,给了她一个做梦都没有料到的答案
“你们总参二部情报处搞到一份ua****高层名单和资料,其中代号毒蛇的那个人,他很有可能是你师父……”
白多多的脑子瞬间就懵了,只觉得嗡嗡作响,像是被一颗**投了进去,炸得她大脑一片空白。
她师父早在多年前就去世了,怎么会是毒蛇?根本不可能,一定是哪里弄错了。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突然便听到办公室门口传来一阵若隐若现的嘈杂声。
白多多强迫自己收回思绪,这种情况下,她需要保持冷静和理智。与陆晚对视了一眼,起身过去就拉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门口,那些守着她的士兵正在匀速撤离,而她的战友们也正在小刘的指挥下撤离。
人群之间,还站着泰然自若,满脸冰霜的刘然。
对方带兵的少校很懂事,接到撤离命令后,心里便明白事情已经解决了,老实说,他真不想沾这种腥,今天干这事纯粹是在得罪刘然,因此在撤离前,他还特地慎重地敬礼道歉。
“首长好,这事对不住了,让嫂子受委屈了,我也是听命行事,不得已啊!”
刘然维持着脸上的表情不变,没有回礼,只是淡淡地说,“辛苦了。”
三个字,摆明的不接受他的套近乎。
那少校的脸有些发烫,心里腹诽不已,这刘然出了名的有仇必报,千万不要赖到他脑袋上啊!
正在这时,耳边便传来女人的轻唤声救了尴尬的少校同志。
“阿然!”
几个小时不见,望着眼前英雄挺拔的男人,白多多有一种恍如隔世般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