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的颈项上是十二颗绿色手指头大的珍珠。十个手指头上戴着十枚红宝石戒指,十个脚指头上戴着十枚蓝宝石戒指。
萧星辰的嘴嗫嚅起来,他虽然不信迷信,但要从人家胸部取出两朵白莲,实在心里发毛。
这两朵洁净、洁白的白莲,显然符合玛丽所说的:正在生长的、非人工栽培、从没受过污染的雪莲。不取,已经不可能!取了,终有些忐忑。
为人做事不能犹豫,如果这雪莲消失了,那自己就将要竹篮打水!于是,他双手合十,像这具白骨拜了三拜,然后,迅速取下两朵白莲于手中。
萧星辰将两朵雪莲分别递于冯瑶和晓雪。然后,单膝跪地,双手抱于头前,大声说道:“道姑,弟子萧星辰,因朋友叶秋韵服用毒药善缘丹,处于幻觉状态;弟子也曾服过。如果没有解药,弟子和秋韵就将精神崩溃。因而,求取道姑雪莲!道姑如果有要弟子为你效劳的,弟子赴汤蹈火在所不惜!道姑,弟子打搅了!”
冯瑶看着那绿宝石珍珠,红、蓝宝石戒指,两眼放光!那一颗戒指,就应价值连城,这么多戒指,该要值多少钱啊!
“萧大哥~~~”晓雪把手指塞进嘴里,看着萧星辰慢慢的放下棺材盖,几次想告诉他,那戒指和宝石,应该可以取一些的。
萧星辰当然知道冯瑶眼睛放光,以及晓雪把手指塞进嘴里的含义,不过,他毫不犹豫的合上棺材盖,重新将棺钉钉好,然后,挥动小铲培土。
他也知道,这些珍珠和戒指价值应以亿计。不过,他做人的标准是腼腆而正直。如果取这珍珠和戒指,刚才已经告诉“道姑”,只取雪莲,现在再取人家别的财物,就显得既不腼腆又不正直了!
他虽然感觉自己有些愚腐,但此时此刻,却真的下不去手啊!
太阳在正头顶上方,伸手就能够着,而萧星辰的回填才刚刚开始。冯瑶问萧星辰现在是否回去?
萧星辰没有作答,继续回填。
晓雪问他是否吃饭?
萧星辰依旧回填,仍然没有回答。
直到天色变暗,萧星辰才将土回填完毕,然后,又覆盖上一层雪,表面恢复了原状。
这一夜里,萧星辰在棺材向北三米处,点起篝火。他一夜无眠,算是为他心目中的道姑守灵一夜。
第二天凌晨,萧星辰用匕首做了两个小木盒,将两朵雪莲装于其中。然后,装于他的棕色提包之中。
临走之时,他再次向棺材内他所称的所谓道姑辞别。
两天之后的晚上,他们到了来时的公路边上。
山内冰冻依旧,山外开始化冻,化掉的雪在地面形成细小的水流。
晓雪的小三轮车在树边安好如故,她把白色大帆布包放于三轮车上,冯瑶的包裹也放于其中。
晓雪推着小三轮车,兴奋的踏上回家的路。
冯瑶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有一种死里逃生的幸福感。
萧星辰的心情一直很沉重,虽然取了雪莲,没想到却是个如此取法!
一个小时之后,一行三人回到了晓雪的家中。
还没进家门,只听见家中有霍霍的磨刀声。
“妈,我回来啦!”晓雪还以为妈妈在小锅屋磨刀,兴奋的喊道。她在临走时,只是丢了一张纸条在家中。此时,她喊过之后,在等待着妈妈的唠叨。
“姐!”锅屋里传来晓牛的闷声。
“我妈呢?”晓雪一见堂屋里没人,只有晓牛一人在家,不禁愣道。
晓牛把菜刀口用右手指刮了刮,又继续磨起刀来。
“晓牛,你……我妈她人呢?”
“在医院里!”晓牛闷声闷气的说道。
晓雪还以为自己离开家里,妈妈寻了短见而住院,因而,她的心嘭嘭直跳:“晓牛,你快说呀!你想急死姐呀?”
“有一个赌石的外地大老板把我爸打了,我爸肋骨断了两根,住院了!听说这个大老板只负责我爸的医疗费,别的,就没有他的事了!我要杀了他!”晓牛说着,又霍霍的磨起刀来。
“晓牛啊晓牛,你这么小,怎么就有杀人的念头?你杀了人,你能还能活吗?”
“我不要你管!”晓牛说完,又闷声闷气的霍霍地磨起刀来。
萧星辰本打算休息一夜明天回家,一听孟宪牛出了事,总得去看看啊!因而,他便准备去医院。
晓雪带着萧星辰和冯瑶一起向镇医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