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哼着歌,觉得满世界都是善意。

妹妹不用辍学了。

哈哈!

爸爸妈妈的工厂在距离家中五公里外的一个林子里,那个林子说起来让人胆寒,里边隐着的密密的都是坟,一桩连着一桩,竟像是活人的庄子别院。某年我曾跟着大人进去过一次,只觉得阴风阵阵寒气侵体,曾一度以为那就是人们常说的冥界里的世外桃源了。

我使劲地晃着头,左眼皮一直跳一直跳,我停下自行车按住眼皮却是按也按不住,该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了吧,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出来,2000年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啊。

想多了。

进了外边的小村子,再拐个弯就是林子里的工厂了。

我将自行车停靠在一边,走了进去。

“刘婷!”我扯着嗓子大喊着她的全名,她叫刘婷,我叫刘妙,弟弟叫刘阳,都是滥大街的名。妹妹听见我的喊声从一处厂房里钻了出来。跟在她后边的还有一个孩子,留着短发,她的面貌我越看越心惊,这才明白为什么左眼皮一直跳。

那个孩子,她也是我的妹妹。

三岁时曾被爸妈给送了出去,十岁时又被爸妈给接了回来的三妹刘敏。我叹息:倒是把她给忘了,原来这货是这个时候回来的,时间太久我竟然给忘记了。

一家人吃饭的时候我妈才喋喋不休地给说起了刘敏这些年吃的苦,可她说归说,她是不会难过也不会掉眼泪的,我爸呢,更不会,好似家里丢了一件物品,后来又找回来了。曾经在言语间我顶撞我爸说他太重男轻女才导致妹妹在外流浪,这句话生生的招来我爸的一个耳刮子,后来,又因为说不让刘敏跟我和刘婷一个房间又招来他的另一个耳刮子。

现在,情景重现,我选择沉默。

我从来都不想同样的痛去经历两次,默默地吃完饭,又默默地收拾碗筷,很奇怪的,爸妈竟然没有提到让刘敏跟我们一个房间,而是将她安排在靠厨房的一间房,她一个人。

一个人就一个人,反正我和妹妹也不会羡慕她,从她的十岁到她二十六岁,她从不记别人的恩情,对我们针锋相对,凡事都要占尽上峰一点不给人留余地,以至于到后来我对她忍无可忍再也不愿去回想什么姐妹情,也不愿再跟她有瓜葛,全当断了。

“姐姐,你不喜欢她?”心思如刘婷也是敏锐的,尽管她也只有十三岁。

我点点头。

“我也不喜欢她。”

我冲她一笑,问她:“为什么?”

“我刚才看到她在爸爸的口袋里拿了十块钱。”

类似这样的事我有告诉过我妈,我妈当时的态度是一笑而过,假如是我的孩子,我是决不允许的。我带小绵羊逛超市,他偷偷摸摸的抓了一个糖果藏在手心,第一次我要他还回去,第二次再抓我毫不客气地将他的手心打肿了。

“姐姐,我们要告诉爸爸吗?”

我瞅了她半晌,犹豫了,她跟刘敏的过节好似也是由小而来,刘敏喜欢耍小伎俩,经常支使她的二姐替她干活,有时候刘婷不愿意帮她,她便故意激怒二姐,两人一吵闹又招来爸爸的巴掌,但每次挨打的总是刘婷。

“算了,不说了。”

“姐姐,这是我在报刊亭漫画书。”她很相信我,我说不提她便不提,一转身便递给我一本漫画书。

“姐姐,我们去外婆家吧!”小时候的刘婷很活泼,只要不用干活她会想方设法跑去外面玩,但当时的我们还是孩子,能去的地方实在有限。

无奈只能往外婆家跑。

我不知道我妈跟外婆的感情是好还是不好,她嫁得挺近,横过两条公路,再绕个弯就能看见外婆家的房子,外婆家有很多果树,春有桃,夏有李,秋有枣,冬有柿。小时候的我们嘴馋,经常往外婆家跑只因为挂在树上的果子。

“去吧!”

老人家嘴上喜欢念叨,但是心里很疼我们,每次去都给我们塞好吃的,即使后来她不在,我依然记得,每次一想到她老人家都难免心酸。重生回来还能再见到她,我很高兴。

“姐,她也想去。”刘婷指着身后的刘敏。

她可怜巴巴的望着我们,刚回到这个家庭,环境是陌生的,人也是陌生的,她总会想着跟我们亲近亲近。刘婷心软,见不得她那可怜样,她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可我不是,我是很记仇的。我故意板着脸对她说:“你待在家里看房子,我们给你带东西回来。”

她不说话。

我们一出家门,她也跟了出来。

她跟出来以后,刘婷扯我的胳膊:“姐,她跟出来了。”

我一转身恐吓她:“你快回去,不听姐姐的话以后都不理你了。”她咬着唇半天没抬眼睛,仍是可怜兮兮地拿眼睛望我们。

不得不说,小时候的刘敏长得可真是不好恭维,一脸的痱子,嗓子又粗,说话总是咬字不清,偏偏脾气又够倔,我都这么着吓她了,她还跟在我们后面,我们走,她走,我们停,她停。这下可惹恼我了,我停了下来,一转身往回走。

“不去了,不去了,太扫兴了。”我挥舞着双手。

而刘婷她一向听我的,我说不去,她便也跟着我往回走,换成其它人可能还会奚落刘敏几句:“看吧,都是你,你不跟着我们不就有东西吃了吗?偏不听话,姐姐生气了吧!”可刘婷没有,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跟在我的后面。

回到家里,我靠坐在椅子上,她默默


状态提示:第八章 她--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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