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楚瑶没说的还有自己无故中毒的事,因为就算是说了,也于事无补,郑夫人也不会承认的。而且,她现在身体健康,体内毒素早已经被清楚干净,无凭无据的,只会让人觉得自己在攀诬郑夫人。
所以,这件事只要她自己心里明白就行了。
郑夫人被楚瑶气笑了,也不顾什么面子问题了,道:“好,楚氏,既然你向我坦诚,那我也必须跟你说个清楚明白,省得有人小肚鸡肠,认为我这个婆婆苛待于你。”
楚瑶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做洗耳恭听状。
郑夫人压下心中的火气,慢慢道:“你嫁进公府时正值孝期,我让你住在颐天居,也是为了让人能安静为父母守孝,不被烦心事所扰。我本一片好心,为何到你嘴中,却成了我对你不闻不问?”
“既然夫人说,并未对我不闻不问,那为何夫人直到现在仍不知道本县主已经除服?甚至还在这个时候纳了一位贵妾,占了本该属于我的位置?如果这就是夫人对我的好心,那我只能说,夫人的心意,我一个小小县主,还真承受不起。”楚瑶瞥沉静美丽,仿佛置身事外的吴月婵一眼,不怀好意的讽刺道。
郑夫人闻言一怔,她倒是真不知道这件事,不由气恼的扫了周围侍立的丫鬟仆妇一眼,竟没有人提醒她件事。
“这件事,是我疏忽了。”郑夫人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憋屈,道:“既然你已经除服,改日我便在后花园为你设宴,请个戏班子,再邀请一些夫人秀,好好热闹一番,如何?”
楚瑶还未说话,梁玉婷却忍不住跳出来反对了。
“母亲,我不同意!”
梁玉婷本就对楚瑶嚣张的态度十分不满,现在听说母亲竟然还要花钱为她设宴,心中简直愤怒到了极点,终于忍不住出声反对。
“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退下!”郑夫人呵斥道。
梁玉婷还从来没有被母亲如此呵斥过,不由红了眼睛,心里也越发恨起楚瑶了,指着楚瑶的鼻子说道:“母亲,她算什么?不过一个破落户罢了。要不是嫁进我们国公府,她的尸体说不定早就被野狗吃了,哪有现在的锦衣美食,身份地位?她不说对我们感恩戴德,反而忤逆母亲,得寸进尺。对这种人,母亲为什么还要对她客气,直接把她关起来不就得了?”
“你给我住口!”见到给自己拆台的女儿,郑夫人气急,恨不得命人堵上她的嘴。
“呵呵,我说国公府的人,为什么总是对我们阴阳怪气,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原来在你们心目中,我这个被皇上赐婚,堂堂清平县主,竟然连个乞丐都不如,真是长见识了。”楚瑶笑眯眯的说道。
“既然如此,我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干脆进宫求见皇上,请求和离得了,也免得有人看我这个吃白食的不顺眼。”楚瑶说罢就要转身离开。
“你——”
郑夫人被两人的一唱一和气了个仰倒,忙示意几个儿媳拦住楚瑶。
她其实也知道楚瑶不过是说说罢了,见不见得着皇帝另说,就算是见到皇帝了,皇帝金口玉言赐的婚,一言九鼎,岂能反悔?!
不过,她还真不能让楚瑶将事情闹起来。
自大兴朝开国以来,镇北王府就世代掌控西北军权,现在镇北王虽府虽然没有了,但是,在军中的威望依旧无人能敌。
也就是因为楚瑶嫁进了魏国公府,那些将士才勉强承认魏国公的统领地位。镇北王在军士中的地位太难以撼动,现在不过两年多的时间,魏国公根本不能真正的掌控军权。
而在这之前,皇帝是不会允许楚瑶出任何事的。
若是被那些西北军知道魏国公府虐待镇北王遗孤,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说不清。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皇帝和魏国公两年多的心血统统白费了。
何况,还有蒙古还在北方虎视眈眈,皇帝是绝不会允许北方边境出事的。
她必须要安抚住楚瑶,万一被她坏了事,即便她是国公夫人,皇帝也不会绕过她。
“县主留步!”郑夫人脸上硬是挤出一丝微笑,柔声道:“玉婷她年幼无知,口无遮拦,也不知听了哪个奴才的挑唆,才说出这等不着调的话来,县主大人大量,就不要跟她计较了。”
“她年幼无知?呵呵,本县主怎么记得,她似乎比我还大几个月。莫非,是我记错了,又或者是她的脑子有什么问题,才会这么容易被人挑唆,连是非黑白都分不清楚?”楚瑶轻蔑地看了梁玉婷一眼,嘲笑道。
她一向小肚鸡肠,有仇报仇,从不“大人大量”。因为她本来就是个小人。
她要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宁愿得罪君子,也别得罪小人”。
“玉婷,还不向你四嫂道歉认错!”郑夫人厉声道。
“四嫂?呵呵,这可真不敢当!人家早就有了一个四嫂了,像我这种泼皮破落户,哪够资格让三秀喊嫂子,我真怕自己折寿哦。”楚瑶凉凉说道。
那得瑟的小模样,让郑夫人和梁玉婷都恨不得割了她的舌头,抓花她的脸。
“来人,将三秀带下去,抄佛经两部,禁足半个月。”
郑夫人说罢,就有两个婆子上前带梁玉婷离开。
“滚,别碰我!”梁玉婷又气又怒,但她也不敢反驳郑夫人,只得恶狠狠地瞪了楚瑶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不知县主对此可还满意?”郑夫人压下心中的恨意,面色平静的对楚瑶道。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