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穿越重生>重生之将门庶女>第二十一章 冷贵妃莲珠

夜深,夏风里含了一分清冷。

桑玥畏寒的毛病的确好了许多,床上已换了薄薄的蚕丝羽花被,绣着洁白的梨花,床褥是素净的藕色,帐幔是半透明的蓝,整个内室看起来清凉舒适,枕头上散发着熟悉的男子气息和幽香,她微闭着眼,可劲儿地呼吸着独属于他的味道,唇角的笑,慢慢地就迷人了起来。

莲珠绕过屏风,看到陷入情思兀自偷笑的秀,不由自主地心生欢喜,但一想到接下来要禀报的事,舒展开的眉头又皱了几分:“秀。”

桑玥慵懒的声音自帐幔内响起,像只餍足的猫儿:“什么事?”

“铭嫣求见。”她随秀,直呼那人的名字。

桑玥慵懒的神色一肃,迷离的眸子忽而就流转起精锐的波光:“服侍我更衣。”

换上一件白色撒花烟罗裙,挽了个松松的螺髻,用一根碧玉簪子固定,桑玥在外间见到了铭嫣。

屋子里放了两盆冰块,加之入夜时分暑气已散了不少,按理说,人是应该感到十分惬意的,可铭嫣却如坐针毡,额角大颗大颗地淌着汗,桑玥穿衣只花了一盏茶的功夫,她却觉得过了整个寒冬腊月一般良久。

“二秀。”她起身,欲给桑玥行礼。

桑玥虚手一扶,府里人敬她,那是看了两老的面子,从根本上来讲,她这个表秀当真受不得铭嫣的礼,何况,铭嫣没有名分,算不得府里的人。

她清冷的眸光落在铭嫣焦虑的面容上,原本燥热的铭嫣忽而从头皮到脚趾都染了一层冰寒:“可是为了秩儿的事?”

铭嫣毫不避讳地点头,她可以淡泊名利,但淡泊不了母子亲情,秩儿被捕入狱,她的一颗心仿佛悬在了一片刀海上,动辄落下就血肉模糊了。

她忍醉头的涩痛,哀求道:“二秀,你救救秩儿吧。”

桑玥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好,莲珠奉上两杯花茶,给桑玥的那杯是添了蜂蜜的,没办法,她家秀真是无甜不欢。

铭嫣捧着杯子的手抖了抖,浅棕色的美丽瞳仁左右攒动,似在思考,亦似在挣扎,最后,她把心一横,放下茶杯,从宽袖里掏出落霞公主给她的锦盒,递给了莲珠,道:“二秀,我思前想后,这件事还是告诉你比较妥当。我不管你和落霞公主之间到底结了什么梁子,但我不希望,秩儿成为你们相互倾轧的棋子。”

莲珠打开锦盒,检查了一番,拿出一个精致的镶金四方青花瓷瓶以及一张空白的纸,跟着子归久了,也谨慎了很多,确认没有暗器才自顾自地喃喃道:“这是落霞公主送来的?白纸一张啊,还有一瓶什么东西?”

她打开瓶塞,眯了一只眼往里瞧了瞧,“难不成是毒药?”

铭嫣的面色越发苍白了:“是鹤顶红。”

莲珠的嘴猛然一咧,杏眼瞪得老大:“天啊!最毒妇人心!这寡妇更是毒如蛇蝎!”

桑玥淡淡地看了一眼,悠悠转开视线,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绪。

铭嫣不禁心头一怔,越发紧张了,但仍然鼓足勇气道:“我不知道要如何让你相信我,那张纸上,的确写了让我在你和秩儿之间二选一的话,并且期限为一日,只不过,那些字转眼就不见了。”

桑玥一瞬不瞬地锁定着铭嫣浅棕色的瞳仁,确定她的眸光没有丝毫闪躲或者飘忽,才道:“你告诉我,是何意呢?”

铭嫣低下头,在水杯里找到了自己惶恐惨白的脸,这容颜简直跟里面忽聚忽散的菊花一样有气无力,她声线低哑道:“因为我知道,我根本杀不了你。连陆德妃都奈何不了你,我一介青楼出身的妇孺,哪儿能跟你硬碰硬?既然我杀不了你,那么,落霞公主一定会杀了秩儿,与其那样,我倒不如提前找你想想应敌之策。”

“你倒是个明白人。”桑玥慢慢地喝了一口甜甜的蜂蜜花茶,神色瞧不出悲喜,只淡然如一张优雅的面具,“可这件事,我帮不了你,秩儿闯的祸,无人能替他承担,如果你是想我现在就冲出去跟落霞公主拼个你死我活,那么,你错了,我不会这么做。”

铭嫣颓然地按住头,累极了一般,似叹非叹道:“我没有那么想过,我只是希望你能救救秩儿。”

桑玥用帕子擦去唇角的水滴,颇为无可奈何地道:“外祖父和大舅舅都无能为力的事,我有什么法子?”

铭嫣的情绪渐渐激动了几分:“你能找曦王殿下开个金口吗?不看僧面看佛面,曦王殿下的面子,落霞公主,或者皇上定是愿意给的。”

铭嫣分析得不无道理,若慕容拓以整个南越的势力相逼,落霞公主和云傲的确会赦免了姚秩的罪,可那样,保不齐文臣们就给姚家扣上一顶勾结他国皇室、企图密谋造反的罪名了。

慕容拓护着她,那是因为她跟他有婚约在身,毕竟她姓桑,不姓姚,她在姚家住那么久平安无事,其间或多或少有着几分云傲对姚凤兰的愧疚。

可姚秩呢?姚秩不过是姚家的一个庶子,此等身份,又确确实实做了恶,慕容拓为他出头根本毫无道理。姚家人正是明白个中的利害关系,所以才没有对她提这个要求,如果姚清流和陈氏亲自开口,她和慕容拓绝不会拒绝,只是那样做了的后果,他们两个也不会承担。

这就是铭嫣和南宫氏最大的不同,铭嫣永远只是一个母亲,而南宫氏却是姚家的长媳,前者重情多于理,后者认理胜于情。

作为一名母亲,铭嫣的哀求无可厚非,桑玥不会怪罪她,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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