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歆顿了顿,用余光睥睨了一眼摄政王妃的神色,惋惜道:“怕就怕姨父荣登九鼎,姨母却未必凤临天下!”
摄政王妃目光一凛,不由自主地开始辨别慕容歆话中的真假。
慕容歆只淡淡扫了一眼摄政王妃捏得发白的指甲,就明白有些话她听进去了。这个姨母,最大的弱点就是太爱慕容宸瑞、太爱两个儿子!当然,她也有野心,那个高高在上的凤位,试问哪个女人不想坐上去?
走着瞧吧,害死我母后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慕容歆行至太后和慕容天的跟前,随身的侍女递过托盘,慕容歆举起酒杯:“祝皇上洪福齐天。”
慕容天接过慕容歆的酒杯,闻了一下,蹙眉道:“朕不喜欢喝酒。”
太后和颜悦色道:“公主是你的姐姐,就一杯而已。”
慕容天的举动落在几位太妃的眼中可就是不待见慕容歆了,德太妃忙打了个圆场,对皇上微笑道:“本宫替皇上喝吧。”
“如此,便有劳德太妃了。”慕容天将酒杯递到德太妃的手上,一转头,瞥见恬郡主在对他招手,他看向太后,一本正经道:“母后,儿臣下去玩玩。”
太后点头:“去吧。”
德太妃喝了慕容歆敬的酒,慕容歆又与太后寒暄几句后转身回了自己的席位。
此时,大殿中央忽然来了一群衣着暴露的美艳女子,她们下身穿着红色宽松舞裤,上身仅缠一件裹胸,露出如羊脂美玉般莹润的粉肩和肚腩。纤腰盈盈一握,偏那乳壑丰满迷人,呼之欲出。不少男宾血气上涌,几乎被艳色刺激得喷出鼻血。
曲修宜呆若木鸡,流了一身的口水不自知。
更奇特的是,每一名舞姬的雪颈上都缠绕着一条绿色小蛇,它们与舞姬同舞,时而盘缠、时而轻晃、时而齐吐蛇信、时而共同摆尾。惊奇艳艳、刺激异常。
慕容拓只看了一眼就立即扭过头,桑玥冷冷一笑:“慕容拓你装什么正经?”
慕容拓呼吸一滞,继而忆起了书籍那一事,面色有些尴尬,轻咳一声,道:“说了是个误会!”
“误会那书也是你的,只不过你敲拿错了。”桑玥摇摇头,“算了算了,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正不正经关我什么事?”
另一边,慕容天在恬郡主的身旁坐下,恬郡主指着桑玥,笑道:“皇上,你还记得她吗?”
一袭湖蓝色束腰罗裙,领口和衣襟用丝线绣了白色茉莉,清新淡雅。墨发被挽成一个回心髻,用白玉簪固定,旁侧还点了几个扇形花钿,不算出挑,却很是精致。她的肤色白皙胜雪,五官小巧,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很是漂亮。
慕容天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画面:白色劲装女子,挑剑、出剑、点墨、挥墨,一姿一势,行云流水,习习生风。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那名女子……不就是她?
恬郡主对慕容天的神情很是满意,她笑了笑:“皇上,我听说太后打算找几名世家秀入宫伴驾,皇上觉得桑秀怎么样?”
说是入宫伴驾,其实就是一种拉拢和牵制世家的手段。世家们若是安分守己,他们的女儿就在宫里得享宁静。几年后,等慕容天及笄,看上的就封妃,看不上的再放出宫许配合适的人家。
“你怎么知道?”慕容天眉头蹙起,带了一分不悦,“她是个庶女。”
恬郡主倒了一杯果茶,又递过一块慕容天最爱的梅蕊酥:“她不是普通的庶女,桑将军最宝贝这个女儿,况且,我听说皇上一直保存着她画的八阵图,难道不是因为喜欢她?”
慕容天摆出一副与这个年龄十分不符的沉着表情:“朕只是觉得她有些才华。”
“那是!她会的东西可多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其才学不在翁老先生之下,皇上若是不信,大可亲自去考考她。”
慕容天眨巴着清澈无瑕的眸子:“你没骗朕?翁先生可是江南大儒,乃我南越三绝之一,她一个小小的闺阁女子能与翁先生相提并论?”
恬郡主的笑意逐渐加深:“皇上,你想啊,我长这么大,除了你和太后之外,就从来没有人能入我的眼,若非我实在钦佩她的才华,怎么会跟她做朋友?诚如你所言,她可是个庶女!”
恬郡主这么一说,慕容天来了兴趣,琥珀色的瞳仁里闪过一丝亮光,恬郡主趁热打铁:“皇上,你看,慕容拓也在同她说话,你可能见过慕容拓跟哪个千金秀主动搭话的?”
慕容天的瞳仁左右一溜,尔后起身,朝着桑玥的席位走去,此时慕容拓正和桑玥“吵”得不可开交,偏脸上还得挤出从容淡定的表情。
“说你信我,我就把你想要的书给你。”
“不信,不要。”
“我告诉你,错过这个村可没这个店!”
“慕容拓你现在在我心目中比曲修宜还不如,别来烦我!如果你嫌王妃送的通房丫鬟不够有味道,我可以送你几名波斯美姬!”
送他波斯美姬?这……这什么跟什么?慕容拓发现跟桑玥吵架,自己永远都是输的一方!因为桑玥就是毒舌地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桑玥扶额,无意中瞥见恬郡主深情款款地盯着慕容拓,补了一句:“或许恬郡主也不错,长得天姿国色,对你又痴心一片。”
慕容拓不着痕迹地踢了踢桑玥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