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纱自苎罗(29)
宫韫道,
“那本将问你,他单去亦也,猜一字。是什么字?”
西青大皇子胸有成竹,嗤之以鼻,
“他字去掉也,不就是人字吗?”
宫韫道,
“那本将再考你,往手中钉钉子,又是什么字?”
西青大皇子骑在高头大马上,马尾左右晃荡,同时,有几个人影在西青大皇子不注意间混入西青军队当中。
西青大皇子冷哼一声,颇是不屑道,
“往手中钉钉子,金没入手中,不见踪迹,唯留手可见,不就是一个打字吗?”
“这么简单,当真是本将高估了你们的水平。你们难道就没有更难的了?”
宫韫大笑一声,
“那西子下一女,又为何字?”
西青大皇子自得地道,
“西下一女,不过就是要字,本将还以为能有什么亮眼的,却一个比一个简单,还有什么把戏,不妨一次性使出来。”
宫韫高声道,
“既然西青大皇子有意,本将便再说一个,大皇子可知,父老从权杖为何字?”
西青大皇子道,
“父拄拐杖,不就是一个爷字?”
“当真是一个比一个简单,本将都不欲与你们这些无能庸才相辩,若是识相,便快些打开城门,缴械投降,本将还可饶你们不死,给你们留一条活路,但要是冥顽不灵,可休怪本将对你们不客气,像当日军前杀你们大周的什么劳什子二皇子一般,不留全尸,死了便拿去喂狗。”
大皇子说话的同时,潜入西青阵营中的人暗暗站在了方阵本无人的地方。
而这些人包围的中心,就是西青大皇子。
西青大皇子还浑然不知,道,
“你道你们大周学识更甚,却尽都是些小儿科的东西,在我西青之中,这些简单的问题,就算是八岁的稚童,都能尽数答上来。”
“说什么我们西青不通教化,只怕不通教化的是你们这些顽固不化的东西吧。”
“似你们这般愚蠢无知,我西青举兵,不是在挑拨事端,而是在清扫无用之人,无能之国,转而为我西青江山开疆扩土,教化万里江山。”
“兵者不祥,圣人不得已而用之,今日,便是我们不得不以兵者灭你们的时候,是上天要淘汰你们,只是借了我们西青的手而已。”
宫韫却大笑,
“四字虽简单,大皇子不若念一遍?”
大皇子闻言,并未说话,却在心里默念一遍,人,打,要,爷。
大皇子抬头,
“什么乱七八糟的,简直狗屁不通。”
宫韫收起了笑,道,
“那大皇子不若倒过来念一遍。”
大皇子倒过来念了一遍,却突然怒骂道,
“庸俗之辈!”
宫韫握紧手中的长剑,
“庸俗之辈,固然可是我,但是大周,却非你口中天灭之国,兵者不详,圣人不得已而用之,可是,这话却是在说非万不得已,绝对不会无端挑起战乱,若非西青挑衅,我们为了自保,怎么会提起兵器奔赴战场?”
“圣人,你们西青也配自称圣人二字?既然说我们大周不通教化,迂腐古板,不会变通,不会进步,是天灭之国,那么请问,当初西青不过舟山之畔的一个小国,刁蛮不堪,没有法规,没有尊卑礼乐,这世间,还有哪个国家如你们一般混乱?那时候,我们有拿着兵器,声声义正言辞地来铲除你们这些无能之辈了吗?”
宫韫握紧长剑,笃在城墙上,
“天下既白,自有上天恩赐安排,而你们这些野性三分入骨的西青之人,却是口口声声说上天要灭我大周,你们不过替天行道罢了,可你们,又有几分尊重这天理昭彰,又有几分天命所归!”
西青大皇子瞪着眼,
“你…你又知道几分,我们西青如今富强,能一统天下,乃是天下万民的幸事,纵使我们再怎么无理,却也是顺应时势,没有半分自私之心。如今杀人,是为了能留下更多识诗书,知礼乐的人,人往高处走,这有何不对?”
宫韫眸色凝重,高声道,
“杀人亦有限,列国自有疆。苟能制侵陵,岂在多杀伤。杀人自该限制,只要能够制止敌人的侵犯就可以了,可你们一句句诗书礼乐,一句句繁文缛节,干的都是些丧尽天良的事,难道只有你西青百姓是命,我大周百姓就不是命了?”
“命无高低贵贱,你自诩博学之士,自以为睥睨众生,其实不过是一只跳梁小丑,将名利看得必什么都重要,虚名假意,而我大周百姓,又一定比你西青愚钝吗!”
“明明黄河水患,经过舟山,殃及四国,你们却是依旧穷兵黩武,闹得从舟山一带开始,便民不聊生,难道,打仗就是为了多杀人吗!”
大皇子情绪激动,胸口一起一伏,显然是气得厉害了,
“你们大周又懂什么?难不成,你们能做到民风开化———”
大皇子化字尚未说完,旁边一圈的人便猛地同时跃起,数把匕首狠狠扎进大皇子的身体中。
大皇子伸着手,指着宫韫,
“你…你…”
话未说完,大皇子便倒下了,尸身从马上滚下来,血流了满地。
而杀人的几个人,在西青军队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猛地借力马匹,跃上城墙,身手敏捷,世间少有。
那是宫韫在战前所寻来的武林高手,轻易不出世,要价极高,每一次出战,宫家总会请几位助阵,也许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