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穿越重生>山河不长诀>浣纱自苎罗(23)
,露出了一丝笑,却泪盈于睫,心底几分苦楚与无奈。

原来,这就是那个变数。

楚冉蘅不会再放手,不管是什么原因,也绝不放手。

而前世,他为了她好,他是会放手的。

如今,为了她,他不能视物。

任老前辈所说的,她会累及她所珍视的人。

原来是报在了他身上。

她与他靠的越近,伤的越深。

楚冉蘅道,

“我不会对你隐瞒任何事情,不会因为所谓为了你好,对你再度百般躲避。我只希望你也不要再苦苦地一个人支撑。”

宫长诀却缓缓后退两步,

“你知道,前辈告诉我什么吗。”

“他说我会累及身边人,有可能靠的越近,伤的越深”

她垂眸,

“我亦是一直都这般认为,靠你越近,伤你越深,因为我,你如今不能视物,我不知道,将来,我会不会害你失去别的东西。甚至是性命。”

“尽管你说这番话,我的心跳得厉害。”

“可我仍旧害怕我的靠近带给你伤害。”

雾气腾腾,她阖上眼,泪珠落下。

转而睁眸,目光坚定,

“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你说得对,你窥破的天机,是我曾经经历,我至死方知,原来你也看见了我,可那时的我只以为,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我今世躲你,正如那世你躲我,都觉得,是为了对方好,可是到头来,那世的你,依旧随我而死,这世,我百般躲避亦躲不开。”

“宿命是不能躲开的。只有面对,不会无端消亡。”

宫长诀睁开眸子,定定地看着楚冉蘅,

“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能时时刻刻保证,你仍安全,仍无恙。”

“花灯节时,你送我纸鸢花,直白表明心迹,大火那夜,你清清楚楚地告诉我,我希望你是我的谁,你就是我的谁。”

“直到在暗阁桥上那次,我心中仍有芥蒂,虽然答应你不再避你,心中却仍觉得,若是他日,我害了你,我必定远远离开。”

“前辈说得对,一梦生,一梦死,一梦虚无,梦警痴莺,影迷痴燕,情悟痴人。我不想重蹈梦境覆辙,便决不能故事重演。”

“你我两世,虽镜花水月,却不谋而合,连想法都出奇一致,似一个轮回一般,生生不息,永不磨灭。看不穿,识不透,无法破局。”

“但我重来一次,不是为了来再度受尽磨难的,我是要握住一切我要握住的东西,放纵自己贪恋我所贪恋的事物的。”

“我这一世,不会轻易再软弱,不会为了还没有到来的事情而悲伤难过,自怨自艾,我要掌握住一切,纵使一切是命又如何,我命由我不由天。我若再不破这兜兜转转的轮回,只会在此轮回中转死,生生世世出不得。”

“所以,我会和你一样,我也会,无论是鳏寡孤独,老弱病残,都会死死地赖着你,我期盼着喜欢一个人的日日夜夜,决不能结局潦倒。”

宫长诀看着楚冉蘅,毫不退避,

“我管你是瞎了,聋了,哑了,只要是活着的,哪怕是死了,我也要占着。”

楚冉蘅伸手,准确无误地抓住她的手,将她拉进怀中,声音颤动,自他的胸膛传入她心脉中,声音低沉蛊惑,

“这是你说的,决不能反悔。”

宫长诀一字一句道,

“我绝不反悔。”

宫长诀伸手抱他,隔着极薄的单衫,似触在他肌肤上一般。

她猛地意识道如今是在何处,一下子像触电一般弹开。

眸中几分慌乱,

“我…我回去了。”

楚冉蘅伸手,指尖在她后脖颈上轻轻划过,暧昧的温度落在她肌肤上。

他轻声道,

“石壁上有灯,你取了火苗再去吧,从来路一直走,便能走出去。”

宫长诀垂眸,轻应了一声,

“好。”

她从温泉中起来,却丝毫不敢再往后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极轻极轻地说了一声,

“一念清净,烈焰成池。”

细微的声音传进楚冉蘅耳中,他摇头笑笑。

有时硬得像石头,半点亦不愿认输,有时却胆小如鼠,满面通红。

但这才是他初时所喜,初时所见。

宫长诀借了火苗,将灯再度点亮,转身,背对着楚冉蘅,轻声道,

“我走了。”

楚冉蘅道,

“披上我的外衣出去,此处出去,难免遇上家丁小厮。”

宫长诀拢了拢身上湿透的衣衫,犹豫片刻,终究是拿了楚冉蘅放在一旁的外衣。披在身上,她伸手拢着衣衫离开,却不由得低头,无声露出一丝笑。

城北云台外,百姓层层包围,元帝被内侍扶着走上云台,云台下,死一般地寂静,每个人都死死盯着元帝,气氛压抑非常。

元帝站上云台,内侍太监拿了金丹给元帝,元帝一连吃了数颗。

内侍将一张黄帛递给元帝,元帝接过。

元帝道,

“朕,虽自认无畏无惧,却有许多事情,由不得朕掌控。”

元帝说出的第一句话,就让不少人皱起了眉头。

这话听起来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仔细想,却像是在暗指今日亲自宣读罪己诏之事,是被人逼迫。

但谁又能逼迫高高在上的皇帝,难道能是宫家不成。

如今,显然是盛世太平,无求于宫家,便卸磨杀驴,可有求于宫家,这才急急忙忙筹备这次亲自宣读罪己诏之行。望靠此挽回宫家,安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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