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皇后。
而陛下作为九五至尊,为什么还要顾忌什么打草惊蛇,既然知道其有错,先抓起来,慢慢查,未尝不可?
众人半信半疑。
却已经有不少人松动了,也许他们真的冤枉了陛下,万一陛下真的是被冤枉的呢?
但,又有谁能保证,这一面之词,是对是错?
为什么就偏偏这么巧合,都赶在了这个时间,且都造成误会?
众人犹豫不决,正此时,一个青衣书生高声道,
“那瓮喻,如今已经是庶人,而长诀小姐是正经的大周大长公主,庶人杀公主,藐视皇室威严,轻视皇家身份,此令大周皇室蒙羞之举,岂是轻轻打几大板就能揭过去的,陛下口口声声说要为长诀小姐申冤,可是长诀小姐如今已逝,不见尸骨,这虚无的大长公主头衔交给她又有何用?这幕后黑手一日不铲除,长诀小姐的亡魂就一日不得安宁。”
众人看过去,见是数次带着他们,为了赋税,顶冲官府的那个书生。
想着从前书生帮过自己,虽然最终无用,但到底是帮了自己,百姓们不由起了几分偏袒之心。听书生有理有据地反驳,不由得有些相信。
料得陛下不可能敢在众目睽睽下杀人,有人道,
“是啊,不过打几大板就揭过,玉尘公主在三十三天,苍穹之上,必定伤心万分。”
说话的人摆出宫长诀的封号与地位,似要强行逼迫元帝认同。
“玉尘公主薨逝,却是因为一个毫无用处的庶人,这打几大板就算了,未免也有些轻了。”
“公主杀庶人,王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可是陛下当时却只是令瓮喻公主为庶人罢了,没有让其与天下庶民同罪的意思。仍是好好地生活在宫里。而后,此案变成庶人杀公主,不仅是杀人,更是藐视皇室,此罪当诛!”
元帝皱起眉头,却刻意装出一副悲悯的样子,
“朕也想过,只是瓮喻到底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她不是被打几大板,而是八十大板,板板见血,深可见骨,几乎要了性命。朕罚她,因为朕是天子,朕留她苟且喘息,却是因为,她是朕的女儿,朕也是一个父亲,不想看着自己的女儿惨死,宁她受过皮肉之苦,鬼门关走上一趟,明白是非,都不愿意让她轻飘飘地死去。”
元帝垂眸,瓮喻,是那余婕妤所诞生,那余婕妤与郑婕妤抢着向那宫锦献媚,这个女儿,死了又何妨?
但是,若他真的如此做,便真的如之前的传言一般,毫无人性,冷漠至极,哪有人能对自己亲子完全冷漠,百姓虽初时不可全然明白,但反应过来,就会觉得,他虽然做事狠厉,却也有人情味,有了人情味的皇帝,自然比所有人之前口中所说那个冷血帝王要好。
办事干脆,却不冷血的皇帝,自然更能让百姓信仰。
元帝忽然又觉胸口刺痛,忙拿过内侍端来的金丹,一把服下,霎时便好了不少。
趁众人神思动摇之时,元帝道,
“至于鄞州,请百姓们放心,朕,就算是跪在宫家面前,也一定会求来宫家。”
众人闻言,不动摇的都有些心疼元帝。
元帝亦有几分得意。
却在此时,一道声音从众人之间传出,
“为偿多劫愿,浩荡赴前程。何须陛下朝拜而请,为这江山万里,臣就算是受尽再多苦痛,都一定会为大周挡住浩劫!”
众人让开路来,
宫韫一身白衣从人群中走出来。
看见宫韫,元帝面色一瞬变得阴沉,却忙掩饰,带上了和煦的笑,
“宫爱卿,朕总算盼到你了。”
宫韫未看元帝,只是背手道,
“不向人间怨不平,相期浴火凤凰生,宫家本就是为了万民而生,万民有难,我宫家岂能见死不救!九仞为山争一篑,同仇敢与亿民期,就算是再难,臣也必定要凯旋而归,守住大周,守住这天下百姓!”
众人闻言,
“宫将军说得好!”
“宫氏天意所归,此战必大捷!”
“出战当日,我们必定要送宫将军出战!回来,我们也要千里远迎!”
元帝看着听着,众人方才还倾向于他,如今宫韫一来,竟然全都倒戈向宫韫,枉费他费这么多心思谋划。
元帝眸中隐隐有怒火,却强行压制住,道,
“只是还未出战,朕十分担心宫爱卿你老来,身体吃不消,凯旋无需强求,只要能护住大周不再被迫害即可。”
宫韫朗声笑道,
“铅刀有干将之志,萤烛希日月之光。
,纵然草民今日再落魄,曾经也是能逐鹿中原的人,纵容希望再微小,草民都不会轻易放弃,草民一定会以萤火之光逐将来日月昌明,以铅刀之志力拔山河,毕竟金埋无土色,玉坠无瓦声。剑折有寸利,镜破有片明。宫家再落魄,也一定会胜。”
元帝气血上涌,被内侍扶住。
“是朕多想了,只可叹朕之前为了让你能休息,罢免了你的官职,甚至为了不再牵连爱卿,让自己的儿子上战场杀敌,只是如今,却到底还是要让宫爱卿整装出战,沙场冒险。”
宫韫笑笑,明明是为了压制宫家,不让宫家再有出头之日,元帝才舍得让自己的亲身儿子送上战场。如今,竟然变成了都是为宫家好,真是可笑。
元帝道,
“只是兵马有些困难,但朕,就算是将自己置身险地,也一定会为爱卿寻到了最合适的兵马。”
宫韫却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