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的下午,我只做了一件看似机械化的重复劳动,“搬运”,把小箱子两个两个的抱进山洞,由于担心狂风暴雨会下来的很快(事实上是我的经验太少,这样的风根本称不起是风暴,直到一段时间后我见识到了真正的“风暴”后才知道那到底有多么的令人畏惧),我甚至都没有提前规划山洞空间的利用就这样把小箱子随便的码在了地上,索性这些重复劳动进展的很快,才在暴雨来临之前就完成了所有的搬运工作。
但我所担心的暴雨只是干打雷而没下雨,风也渐渐的小了下去,直至快到傍晚,天上飘起了火烧云,它们弥漫成一片,是整个山区形成茫茫的云海,只留最高处的那个山尖,滚滚的云流翻山而过,直泻深谷,似流水瀑布,气势磅礴。
我迈出小洞穴,看了看这美丽的云彩和脚下山谷中的流云,又回头看了看洞里的箱子,决定还是先收拾收拾这里,我在洞穴前面划了一个半圆形的轮廓,而后四处找了一些宽木头,又把洞里的小箱子的木板拆了不少下来壹壹的插在那个半圆形上形成了一道矮矮的栅栏,再用那些工具里的锤子一个一个的将它们锤得结实些,再拿斧子削尖,望着这个小院儿,我突然感觉到这些栅栏似乎被我做得很像工艺品,也立刻就有了一点私人住宅的感觉!
我摇晃了摇晃,感觉还是不太稳,这些庄户活儿毕竟没受过什么训练,我又把那些之前用来绑箱子的塑料绳子套在这些栅栏上将它们联起来,又在每条栅栏根儿上都堆了一小堆石头,后来的我很感激曾经我这么用心的折腾这片栅栏,因为它们是我利用过的时间最长的功能型工具,没有之一,而我的进出也只是一迈而已,直至深夜,我又砍了很多两米多高的树干在院子里摆出了一个不小的sos图案,才算终结了这一些的辛劳。
不过,我后来发现,其实我完全是杞人忧天,我对这里的野兽根本不必有这么多的戒备。
我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个很大条的人,很像我姐,但她却总说我太娘们儿,事情总是想得很细,反而不够洒脱,每每在争执这些的时候老谭都会在一旁笑而不语静观我们俩撕逼,哦,老谭是我妈认下的干儿子,好吧,我不得不承认,他更像是我爸和我妈的亲儿子,我才像个干的。
老谭家的老爷子和我家那个老军统曾经是战友,我们俩可以说是在同一个大院儿里长起来的,但他比我大六岁,我妈说他是个忠厚人,我姐说他是个明白人,而我说他就是个缺心眼儿的,有时候宁可自己吃亏也要充好人的傻缺。
我入军校的第二天,这傻缺就被我爸托人由航空兵转到了海军学校,并且还当了我这个学区的教官,这让我立刻有了一种被监视的感觉,并且这种感觉一直存活在到了毕业,可谁想,老子毕了业,老谭也被分到了同一个基地,虽然不再存在什么隶属关系,但职衔比我高一级,天天都拿我像儿子一样供养着,这令我烦的不得了。
但今时今地,我多希望有这么一个主儿在身边儿,帮我垒垒院子帮我搭处篷子,我知道这种想法很自私,但我的确是在这么想,而且在之后的时间里,我想他的时间可能比想个刚洗完澡浑身清香的娘们儿的时间还要多。
思念亲人像是我这两天的必修课,但手里头的活儿却没有停下,我在山洞前面还搭起了一个小雨棚,就是用之前冒险在树杈上面拽下来的那块篷子做的,我知道做的很不美观,甚至可以说是丑陋,但重在功能性,是的,功能性不就是我现在最需要的特征吗?
我甚至用泥土和碎石块在洞口垒了一个高有十公分的门槛儿,虽然这工作即费时间又费跑腿儿的力气,但我还是这么做了。我回头回忆了一下今天做的这些事情,连我自己都感觉到匪夷所思,咱们老祖宗有句古话,叫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但我实在没兴致再垒个猪圈或者搞点儿火星儿出来了,毕竟这些还不是我的必需品。
时至深夜,突然天空猛地一亮,一道闪电像支脉一样划过天空照亮了我整个院子,而后就是十分密集的雷声,没过片刻,豆大的雨点子就砸在了我的雨棚上砰砰直响。
不是说如果傍晚有火烧云那么就一定是好天气的吗?小时候学的看云识天气都特么是骗人的?
突然我一个激灵的从木箱搭起的床上跳了起来,眼睛死勾勾的盯着墙角摆着的那一堆箱子,闪电、火药,这两样东西串联在一起,立刻让我毛骨悚然。
但随后我又躺回到了床上,因为我想明白了一件事儿,假如闪电造成的电流真的会引爆木箱里的火药,那么我也根本等不到被爆炸炸死,而是提前就被电流击穿成了一堆黑灰了。
但之后我还是把这些火药挪除了我的洞府,毕竟这东西保不齐通过什么样的一个特殊事件、比如烤羊腿时的一个火星,就会令我人间蒸发要了我的小命儿,算命的说我能活90岁,但我不能把宝押在一个算命瞎子的身上,于是,他们便被远远的移到了离我这里不太远的另一个洞穴里。
但这些都是后话,这是我在这个岛上的第四天,这场暴风雨基本已经宣判了我今晚可能被救起的可能,现在所能祈祷的,只有明天是一个艳阳天,并且,还要祈祷我今天费了九牛二虎